有車。有貓。
有不錯的單反。
紅包一發就200塊。
他主業難道是攝影師?
網絡是方便造假,可舉手投足字里行間的高級氣質是無法憑空堆疊,虛假構建的。
思及此,她拿起手機,翻開相冊,找出自己曾畫的那幅人設圖。
里面只有男主一個人,陸柏舟。那就是她腦補的他。
可畫終究是畫。
蒲桃皺了下眉,決定不再游思妄想,把握當下才是要緊事。
反正……橫豎……他們一時半會也見不上面,她還可以再肆無忌憚地多囂張一下。
—
程宿到店的時候,門邊已經排了不少人。
今天有個小眾作家的簽售會,書粉一早就來搶位等待。
他鎖好車,信步往里走。
本打算繞路而行,但男人的身高在當地較為少見,莫名有些施壓,擁擠的小魚們迅速游開,自動為他讓道。
程宿頷首道了聲謝。
等他走過,女孩們紛紛竊語,討論起他長相。
前臺有個男孩正在調配咖啡,一見他來,就擱下手中的拉花杯,招呼道:“舒姐跟我說你今天會來,我還不信,結果真來了啊。”
程宿笑了下:“怎么,我不能來嗎。”
“能——怎么不能——”
程宿在高腳凳坐下,兩腿瘦長,隨意支在橫桿上。
男孩簡單給他調了杯美式,推到他跟前。
剛要端起來,程宿手機震了下。
他按開,是蒲桃發來的消息。
女孩拍下了今天的早餐面包,花銷小票,另附鄭重其事記賬app界面,當中有支出有余額,條目清晰。
她連打四段話:
喂完了。
貓很飽。
夸你好。
喵喵喵。
還補充說明:第一句的“了”請念“liao”,要押韻。
程宿低笑,輕不可聞地嘆出口氣。
吧臺后的男生上身后靠,驚出雙下巴:“哥,你在笑什么,好滲人。”
他眉頭緊擰猜測著:“難道耍朋友了?”
“干好你的活。”程宿正顏厲色,抿了口咖啡。
旋即斂目,又將這個十二字工整對仗念起來類似童謠的彩虹屁重溫一遍。
程宿再度揚唇,剛剛刻意為之的不茍笑屁用沒有,純屬多此一舉。
他重新抬眼,面前依舊是員工有些嫌棄的,疑惑萬分的,匪夷所思的臉。
“看什么。”他兇回去。
男生匆忙收回視線,低頭拉花。
程宿看了他一會,叫他:“小叢。”
男生揚臉:“嗯?”
程宿沉默兩秒,問:“你會對根本沒見過的女生有好感嗎?”
男生又是一臉被shock到:“哈?”他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會,人都是視覺動物。”
程宿笑了。
那他算什么。
感覺動物?
晚上,回到家,逗了會家里的貓,程宿打開微信,想再看看他“寄養”在異地的貓,一整天沒說話,總歸放心不下。
與此同時,蒲桃還在公司加班,她快被整面圖弄得眼花繚亂,神志不清。
她要去尋找她的興奮劑,補充能量。
蒲桃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打字。
她剛發出去,就是一怔。
云間宿:下班了嗎?
蒲桃:回家了嗎?
他們一前一后,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給對方消息,連內容都大差不差。
這一刻,笑意遠隔重山,也默契神會。
蒲桃搶答:沒有。
話音剛落,對面忽然發問:你是視覺動物嗎?
蒲桃一下子精神大振,警鈴作響,云間宿突地拋出這句話是幾個意思?沒頭沒尾的。
她不禁聯想到辛甜早上故意打壓她積極性的那些說辭,同時也想不明白男人意欲何為,不由有點害怕,只能裝呆作傻。
她沒敢深思,回了個:啊?
云間宿可能以為她沒懂:不明白?
云間宿:那換個方式。
他問的異常直接:想象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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