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走出家門,看到董昭和郭嘉兩人等在門外,便問道:“公仁,奉孝,你們二位從何得知袁紹要去延請?zhí)镓S?!”按說袁紹應(yīng)該沒有那么早去征召田豐的啊。
“袁紹料定主公不愿加害于他,便只帶了顏良文丑二將前來,他居住的客棧里已被我安插了人扮作招待,那招待聽到袁紹跟顏良文丑二將說‘本來想以冀州為根基,不成想被呂布竊取,既然他竊取我的冀州,我便竊取他的賢才,明日便去拜見巨鹿田豐,田豐如愿隨我前去汝南,呂布必去一臂。’主公,田豐乃世間奇才,可比蕭何張良,您須當(dāng)速去巨鹿延請?zhí)镓S,不可讓袁紹搶先?!惫芜B忙說道。
“主公若想要成功請得田豐,有二人不可不同行!”董昭笑道。
“那二人是誰?”呂布詫異地問道。
“有一人乃廣平人沮授,沮授與田豐素來交好,互為知己,若是沮授肯為主公勸說田豐歸順主公,則主公招攬?zhí)镓S之事事半功倍?!?
“還有一人呢?”呂布追問道。
“那一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倍淹嫫鹆松衩?。
“公仁,是你嗎?”
“非也,非也,而是郭嘉郭奉孝?!倍阎钢危骸疤镓S昔日到映川書院訪友,曾與奉孝相談甚歡,引為忘年之交,奉孝辯才無雙,若去勸說田豐歸依主公,亦可事半功倍?!?
呂布恍然想起,歷史上就是田豐鼓動郭嘉前去加入袁紹幕府,可郭嘉過去了幾十天,袁紹一直厚待之,卻因為郭嘉出身寒門而拒絕重用之,郭嘉便對田豐等人說:“夫智者審于量主,故百舉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機。多端寡要,好謀無決,欲與共濟天下大難,定霸王之業(yè),難矣!”毅然離開如日中天的袁紹選擇暫時隱居。
“既然公仁說起,郭嘉就不便推辭,”郭嘉拱手道:“此次前去,必將說服田元皓歸順主公?!?
“奉孝莫急,現(xiàn)在已近傍晚,不如明早再去?!眳尾家姽蔚臉幼铀剖乾F(xiàn)在就去,連忙勸道。
“主公,俗話說夜長夢多,為防止意外,我們須要連夜趕去延請?zhí)镌?,若是袁紹搶先我們一步將田元皓說服,元皓那家伙是個死心眼,一旦認(rèn)主就死忠下去,那我們就會跟此等大才錯過,悔之晚矣?!?
“奉孝所極是,我們那就連夜啟程吧。”呂布也怕煮熟的鴨子飛掉了。
“主公,須要備上厚禮?!倍颜f道。
“厚禮?田元皓非是那般淺薄之人。”郭嘉憤懣地看著董昭。
“奉孝,你知為何主公調(diào)撥你到我身邊為我副手,做中軍師祭酒?”董昭笑瞇瞇地看著郭嘉。
“郭嘉實不知主公何意?!惫慰戳艘谎蹍尾迹绤尾紝λ湃斡屑樱材芸闯鰠尾茧[藏在心中的好多想法,但為什么把自己放在這個笑瞇瞇的白胖子身邊做助手,郭嘉還真猜不透。
“奉孝你雖能搜羅情報,洞察人性,卻因年輕,閱歷尚淺,又久在書院,對俗世的人情世故知之不深。
主公那次前去潁川征召你們師徒四人,最后才把珍寶拿出,那是因為你們都是文士,附近圍繞的都是鴻儒,平素很是清高,所以不能一開始就拿出珍寶,否則你們會斷然拒絕。
田元皓所處環(huán)境截然不同,他雖然貴為巨鹿田家家主,但田家內(nèi)部亦是派系重重,在巨鹿尚有幾個世家大族與田家抗衡,主公此次攜帶重禮,不只是為了表達對田元皓的賞識,更是表達主公對田家的認(rèn)可,對田豐在田家地位的認(rèn)可,這種認(rèn)可對田豐來說甚為重要,所以備下厚禮,再加上你與沮授二人的良相勸,再加上主公赤誠待之,必定能感化田豐那個老頑固,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明主?!?
董昭一語驚醒夢中人,郭嘉連忙拜服:“原來主公是讓郭嘉跟隨董公學(xué)習(xí)人情世故?!?
呂布的深意并不止限于此。
自從董昭被任命為中軍師以后,因為呂布屬意的左軍師胡昭尚未從潁川到達鄴城,呂布又想起胡昭乃郭嘉的師父,郭嘉在數(shù)年內(nèi)已經(jīng)幾乎學(xué)完了胡昭的本領(lǐng),繼續(xù)讓郭嘉做胡昭的助手無益于郭嘉的成長,便讓郭嘉做董昭的助手,董昭現(xiàn)年已經(jīng)三十有四,綜合能力和閱歷暫時都勝過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