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場位于禁獄堡壘中心處。
這里是一片完全未被β線科技所染指的領域,仿佛時間在此凝固,拒絕了一切現代文明的痕跡。
看臺下方,是一圈銹跡斑斑的鐵欄,將觀眾與血腥的戰場隔開,卻無法阻擋那股令人興奮的殺伐之氣。
濃重的血腥氣與塵封的歷史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人們評價這個場地是對古羅馬角斗文化的完美復刻,據說它是由一位欺天行者親手打造而成。
在十年的時間里,這位被古羅馬的殘酷美學所折服的欺天行者,將那份原始的野性和暴力,以最純粹的形式呈現于β線。
他親自設計了每一處構造,從地下關押角斗士的牢籠,到頂部可隨時灑下陽光或雨水的機關,無不彰顯著對血腥角斗的狂熱追求。
不出他所料——短短的一年時間里,這個角斗場中廝殺的犯人便已將鮮血染紅了所有角落。
角斗場的沙地不再是原本的黃褐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紅。
即使是最頑強的沙粒,也在無數次吸收血液后變得粘稠而沉重。
這時,哪怕是五階馴伏境的何仙姑神通者受邀前來清洗,都面帶懼色的搖了搖頭,表示對那深厚的血跡無能為力。
據說那位神通者在接觸到角斗場的地面后,曾恍惚間看到了無數冤魂在其中掙扎,仿佛那些血跡已不再是簡單的物質,而是承載著無盡怨念的詛咒之源。
自此以后,角斗場的血色便成了它最鮮明的標志,也成了每一位踏入其中的充當角斗士的囚犯,心中最深的恐懼……
放眼望去,角斗場的觀眾席呈階梯狀分布。
位置越向下看得越真切,位置越向上看得越宏觀。
充當觀眾的大多都是執法官和犯人,原則上這里并不對外開放。
但在觀眾席的頂層上有一個雍容華貴的神秘包廂。
沒有人親眼見過包廂里的大人物,但憑直覺也能猜到里面的人并不簡單,遠遠不是他們可以直接注視的存在。
而此時此刻,觀眾席上也已經坐滿了人。
無論是執法官還是犯人,眼中都露出了貪婪而興奮的目光。
只不過,執法官和犯人是分開坐的。
犯人的每個席位上都有沉重的手銬將其束縛,即使在這里,他們也沒有絲毫自由可。
“歡迎來到自由競技場!”
一襲猩紅西裝的主持人站在角斗場中央,對著頂層包廂的方向深深鞠了一個90度的躬。
在他謙卑的姿態下,腰身幾乎和地面平行。
緩緩收身后,他調整語調,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變得慷慨而激昂。
“今天的壓軸角斗是一場2v2的比賽,其中一方隊伍是我們的常勝將軍——黎星河隊!”
主持人話音未落,觀眾席上便爆發出如同海嘯般的歡呼聲——
“黎星河!黎星河!黎星河!”
那聲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有些執法官甚至站起身來,揮舞著拳頭,面目猙獰地吶喊著黎星河的名字。
“黎星河上次角斗那一劍簡直是絕了!直接砍碎了對手的下巴!”
一位身材魁梧的執法官興奮地對身旁的同事喊道。
“我可是押了三個月工資在他身上,這次他要是贏了,我就能發財了!”
另一位執法官搓著手,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而那些被束縛的犯人們,雖然無法站起,卻也用盡全力發出嘶啞的吼叫,高喊著黎星河的名字,仿佛這是他們唯一能夠釋放的自由。
“黎星河殺得好!盡管才被關在禁獄堡壘一個月,卻殺出了我們這些囚犯的血性。這次,一定要給那些挑戰者點顏色看看!”
一名臉上帶著刀疤的犯人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