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幾句話,讓蘇闌音和傅無漾便從調查者淪為了客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質問。
這個女人果然是不容小覷。
蘇闌音來康家的路上問過傅無漾關于這位大夫人的事情。
他好像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幾年前康晨曦母親一死,這位大夫人便嫁給了康老爺子。
聽說她叫蔣萱,是齊縣四大豪門蔣家的嫡長女。
明明是豪門,為何將嫡長女嫁給一個老頭子做繼室?
這確實是讓人匪夷所思。
難道康家與蔣家之間,也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里,蘇闌音開口:“蔣夫人,我聽說您以前也是出了名的才女?”
蔣萱微微一笑,很是謙虛地搖搖頭:“才女不敢當,只是有幸讀過幾年圣賢書罷了。”
“大夫人,我聽說您的兒子也很出色,才十六歲就接管了家中最大的藥鋪生意?”
聽到她這般試探,蔣萱臉上的笑意輕輕一僵,而后語氣平靜地反問:“是啊,我生的兒子,自然比旁人出色。”
“大夫人,令公子平日里與康晨曦這個大哥的關系如何?”
“為何這么問?”蔣萱的臉色一冷,眼底閃過厲色。
蘇闌音察覺出不對。
看來,這個康晨曦和大夫人的兒子,關系不怎么樣嘛,否則她干嘛如此緊張?
“沒什么,就是好奇,隨便問問罷了。”
蔣萱不再像剛才那般和氣,臉上閃過不悅:“這位姑娘,我看你是客人才跟你說這么多,我勸你不要對別人的私事這么感興趣,否則……”
她瞇了瞇眼,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蘇闌音。
一旁的傅無漾突然開口:“大夫人,我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只是我聽說那死去的木子姑娘,是被你賣進暖香閣的,而且你還杖斃了她父母,可有此事?”
蔣萱眼底閃過心虛,強撐著說道:“是又如何?他們是康家的奴才,犯了錯誤我自然有資格處置,用得著你們兩個外人多嘴嗎?”
蘇闌音站起身:“我倒想問問,他們犯了什么錯,為何要被杖斃?”
“她父母手腳不干凈,中飽私囊不說,還偷本夫人的首飾,證據確鑿他們無從狡辯,所以我才下令杖斃!”
傅無漾:“據我所知,按照盛朝律法,偷盜者罪不至死,雖然他們簽了賣身契,可他們是康老爺子的第一位夫人帶來的,賣身契并不在你這位繼室手里,你有什么資格,下令杖斃?”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才是康家的大夫人,我想要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你們要是覺得不對,大可以去告我!”
蔣萱很是激動,從椅子上站起來,兇狠地瞪著他們兩個。
蘇闌音知道,在這個女人的嘴里,問不出什么,于是便說道:“大夫人何必惱羞成怒?我們只是想幫康大少爺洗清罪名,這對您而,也有益處不是嗎?”
蔣萱很是不屑:“康晨曦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
“康晨曦是康家的下一任家主,也是你兒子的大哥,若他成了殺人犯,那你們康家的名聲就壞了,以后誰還敢去一個殺人犯開的藥鋪里買藥呢?您兒子,也會有個殺人犯兄長,怕是以后連說親都要退而求其次。”
“你……”蔣萱似乎沒料到這些,眼底閃過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那又如何?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他犯了錯誤,總不能因為是誰家的兒子就得到包庇吧?”
“哦?您怎么這么確定,是他犯了錯誤,而不是被冤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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