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徽家世高,就是因為她有個大理寺少卿的哥哥,手中握有實權,殿下對待元承徽,總是照看一些。
娘家有實權,在東宮活著???有底氣。
太子妃捧起茶盞喝了一口,相反她陸家這一代著實有些比不上了,父輩的話已經是頂峰,到了她這兒兄弟不拼,她這個太?妃做的便只有聽其姑母左右。
閉了閉眼,便聽殿下又道:“近些日子來你管理東宮極好。”太子極?夸她,太子妃轉過頭,有些像回到幾年前。
那段時日,相敬如賓,殿下時不時地來看看自己,實在是太令人懷念。
她心中一激動,下意識的就柔聲喊了句:“殿下。”
那把玩的茶盞的手放下,太子垂眸躲開那道炙熱的目光:“你是太?妃,新入東宮的幾個你??適當地照看著,姜承徽上次受了委屈,你有空替孤??安慰幾句。”
太子妃面上笑意僵硬了,垂下頭來試探著:“據說是因為與玉承徽鬧了矛盾?”
那下垂著的眉眼閃了閃,太子漆黑的眼簾中似是有?么一閃而過:“玉承徽年紀小,嬌氣了些。”
太子妃抓著茶盞的手收緊,指尖都泛著一絲白。
她仰頭,眼神往丁香那兒看了一眼。
后者立馬出去,沒過??久姜承徽來了。
姜承徽站在廣陽宮的門口,知道自己?一喊下去,就是再也回不了頭了。雙手狠狠地糾在一起,她想起沈清云那張臉。
都是他,纏著她的兄長,做出那些??不得人的勾當。
又想到自打入東宮開始,就從始至終都被玉承徽踩在腳下。
?兩個人,都是她最厭惡的,今日,她只要她喊出口,?一喊嗓?下去,日后這東宮就再也??不到這兩個人!
“砰——”的一聲,姜承徽跪在了廣陽宮的漢白玉臺階上。
頭往下一磕,大喊:“娘娘,妾身??告??。”
“合歡殿中玉承徽與太醫院太醫沈清云之間關系不正,私相授受……”姜承徽?一喊,直接把王全的瞌睡給喊清醒了。
歪著的腦袋抬起來,王全那胖乎乎的臉上,眼睛瞪得老大。
“娘娘……”
姜承徽還在大喊,王全腦袋懵了一會兒后,趕緊哆嗦著站直,起身往下走,膝蓋上面的位置都是麻的:“姜小主啊,您這是……”
深秋的天,王全活生生嚇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任由冷汗滴下來,也不敢擦:”你?是要捅破天啊!”
屋?里面,姜承徽的聲音還徐徐傳來。
太子妃面上十分難看立馬扭頭,一臉的嚴肅:“還不快些將外面的人給拖出去,?是什么地方由著她胡亂語?”
屋?里伺候著小宮女,小太監們手腳??涼。
丁香慌亂的點著頭,轉身就往外跑,急急忙忙的撞到了八寶架,上面的花盆砸了下來。
“奴婢該死!”
丁香連忙往下跪,小宮女小太監們也慌得立馬跪下,室內安靜得只余下呼吸聲。
太子妃轉過頭。
太子斜躺在軟塌上,握在手中的茶盞一點一點收緊了,他面上的神色無半分的變化,溫潤的眉眼之間似乎還是帶著一絲笑意。
瞧見那模樣,太子妃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殿下。”她緊張的站起來,??剛開口,就見殿下握在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
玄色的長靴落地,月變色的長袖拂起一陣迦南香。
太子垂著眉眼,從軟塌上起身:“孤親自去看看。”那道迦南香從她面前略過,經過她身側半點也不停留。
太子妃閉上眼睛,看著那月白色的華服大步?出。
指甲陷入掌心中,太子妃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剛跨前走了一步,身后就是一道細碎的聲響。
太子妃愣神地轉過頭。
‘咔嚓’一聲,桌面上那只殿下一直把玩著的青花瓷的蓮紋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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