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哥把我的一切都帶走了,只剩了一個空殼給我,我覺得自己身體里空蕩蕩的,我需要胡夜鳴的安慰和溫暖來填滿我這空空的身體。
我極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手,執(zhí)著的再去扯他的腰帶,對他憂慮的話,置若罔聞。
胡夜鳴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我道:“西西,你喝了這碗粥,等喝完了,你想對我怎么樣都行,先喝粥,好不好?”
喝粥,可我的肚子一點也不餓。
只是胡夜鳴的手堅決的按著我,他的意思很明顯,我不退步,他也不會退步。
我看了看胡夜鳴,又看了看那碗粥,覺得胡夜鳴比粥重要,于是點頭同意了。
胡夜鳴松開我的手,連忙端起了粥,舀了一勺送到我嘴邊,見我張嘴喝下去了,他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可能是心里有所惦記的原因吧,這一次,我沒有吐,只是喝了半碗后,已經撐的不行,再也喝不下去了。
見我真的飽了,胡夜鳴也就不再勉強我了,放下了碗,利索的上了床。
“西西,來吧。。。”那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不是要行房,而是要上刑場一般。
我曾說過,和胡夜鳴在一起,永遠不會沉悶,他就是那種人,巧妙語能隨時隨地的讓人開心一些。
現在,被他這滑稽的樣子一沖,我心中的哀愁果然減輕了一點。
只是,我的愁苦實在太多了,減少的這一點點,實在是微乎其微——我還是想要他。
抽掉他的腰帶,解開他的衣服。。。他的身體,一點一點展現在我面前。
扒光了他,我三兩下甩掉自己的睡衣,迫不及待的趴到了他的身上。
我們的身體,緊緊密密的貼在了一起。
他的肌膚,光滑細膩,他的身體,修長勻稱。
他身體的溫度,沒有任何阻隔的,全部傳遞給了我。
這個人,是我的啊。。。
是我的啊。。。
我惟一的,也是全部的擁有。。。
胡夜鳴愛戀的撫摸著我的身體,他手指所過之處,似乎帶著某種東西,一點一點的在填充著我空虛的身體。
接受著他的愛撫,我把頭枕在他的胸口,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
這一刻,我感覺到了幸福。。。胡夜鳴給我的幸福。。。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躺了好久,終歸是我打破了這溫情:“胡夜鳴,你會不會離開我?”
胡夜鳴柔聲道:“不會的,西西,只要你愿意,我會永遠都陪著你。”
永遠么?
永遠好長。
這么長的時間,我終于可以不用失去了吧。
我挺起身子,眼睛亮亮的盯著胡夜鳴,認真的問道:“胡夜鳴,你是我的,是不是?”
胡夜鳴細長的眼睛里含著溫柔的笑:“我自然是你的,你自然也是我的,咱們是夫妻啊。”
夫妻,對了,我們是夫妻,是應該彼此擁有的。
得了他的保證,我空落落的心,總算踏實了下來,我滿足的又趴回了他的身上。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只聽胡夜鳴輕聲問道:“西西,你會離開我么?”
離開他?
我還能離開他么?
離開他,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真的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我堅決的搖了搖頭:“不,不會,既然做了夫妻,那就一直做下去,做一輩子吧。”
“好,咱們做一輩子夫妻。”胡夜鳴摟的我越發(fā)緊了。
這一夜,我們終究沒有房事,也沒有說太多的話,我在胡夜鳴懷里蜷了一夜,不知何時朦朧睡去了,沒有做噩夢。
而胡夜鳴就象撫摸小貓一樣,溫柔的愛撫安慰了我一整晚。
睡得晚,當然起的也遲了,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我的午飯,仍是胡夜鳴喂我喝的粥。
有他在身邊,我的情緒好了許多,吃飯喝藥也不吐了。
只是,在這明晃晃的大白天,我發(fā)現他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臉上時常會流露出一股疲憊之色。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上次,妖魔道出事了?”我忍不住擔心的問了起來。
胡夜鳴勉強笑笑:“妖魔道沒事,我只是靈力透支過度。本來想等你吃完再告訴你,現在說也一樣吧。等你吃完飯,我就要回妖魔道了。”
“這么早?”只陪我一夜,就又要離開嗎?
胡夜鳴又喂我一勺粥,這才道:“我需要時間來恢復靈力,要不然,我的靈力不夠用,下面的結界會無法完成,那時可真是要糟糕了。”
我知道妖魔道比我重要,自然不會阻攔于他。
可是,我也想讓他陪我啊。
我還沒有擺脫四哥離去的夢魘,我還沒有變得堅強起來,堅強到可以獨自面對這巨大的悲傷。
我想他陪在我身邊,給我安慰和溫暖,讓我能夠盡快的走出這場噩夢。
緊緊的抱住胡夜鳴,死也不愿松手,我舍不得他走。。。
見我對他如此的依戀和不舍,胡夜鳴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說什么,只是將我攬入了他的胸前。
妖魔道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的,安慰了我好大一會兒,胡夜鳴終歸還是松開了我。
扶我躺在床上,幫我蓋好被子,胡夜鳴愛戀的看著我,在我額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輕輕道:“西西,我愛你,為了我,堅強一點,好不好?”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點,一說這句話,我立刻陷入了更大的恐慌。
娘親說:“西西,娘愛你。”然后她上吊了。
四哥說:“西西,四哥愛你。”然后他跳崖了。
愛我,愛我,他們愛我的方式,就是用慘烈的方式離開我,然后將我孤單的遺棄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想讓別人愛我,我只想。。。不要失去。
胡夜鳴留戀的看了我一眼,終于還是狠下心來走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里淚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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