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離亂起03根深蒂固
當場讓妤卉默寫,妤卉是打死也寫不出來。
妤卉深吸一口氣,盡量理直氣壯要求道:“草民之所以能記全《論戰》是因習過一門異術,之前施術記憶已經消耗了大量精力,若想全文默寫不出紕漏,需休養至少一晚。另外默寫時也必須在一間靜室之內,不被旁人窺視打擾才行。”
皇帝質疑道:“不被旁人窺視?倘若你只是編個借口逃走呢?”
妤卉解釋道:“草民膽小,旁人近距離窺視會心生緊張之情,筆下難免出錯漏。草民手無縛雞之力,只會一些粗淺的刀馬功夫,陛下如果不放心,大可以在外圍布下防衛。再說草民家世清白,倘若僅為此事臨陣脫逃,禍及親族,哪還有顏面茍活?”
皇帝被妤卉的理由說服,不再追問,立刻吩咐手下準備一間相對寬敞的營帳,安排妤卉當晚好好在此休息,明日再開始默寫《論戰》。
妤卉提出讓阿黎服侍,不僅今晚,明日開始施術默書的時候也只能由阿黎近身伺候。皇帝從五皇女和妤氏那里知道妤卉帶了貼身侍兒和兩名影衛進入北苑,想必阿黎就是妤卉的貼身侍兒,區區一名男子就算會些功夫,那也不足為懼。所以皇帝并沒有拒絕妤卉的要求,讓人將阿黎送去妤卉的帳中,帳外則安排了高手護衛輪流執勤。
妤卉直到看見阿黎平安無恙才稍稍放心。防衛人員并非緊貼著營帳,而是按照妤卉的要求退開到十步之外。帳內只有妤卉和阿黎兩人,兩人低聲交談,基本不必擔心被人聽見。
妤卉拉著阿黎坐到床榻上,關切地問道:“阿黎,她們沒有為難你吧?”
阿黎微微一笑道:“心悅,你走了以后并沒有人盤查我。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妤卉苦笑道:“暫時還不行,圣上說要處死我。”
“啊?”阿黎驚道。“心悅,為什么?你不是說私闖北苑并非殺身重罪么?”
妤卉耐心解釋道:“阿黎不必擔心。其實圣上是想利用我為她做事。先用處死地罪名壓住我,這樣才能迫我努力表現。剛才我已經與她談妥,只要我能將《論戰》交給她,她就免除我的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恐怕活罪難饒。之后她或許還會派我什么艱難的任務。”
阿黎抿了抿嘴唇眼中流露悲戚之色,自責道:“心悅,如果我的武功再好一些。上山的計劃更充分一些,不讓五殿下她們發現咱們,是不是就能讓你避免這些磨難呢?都是我做的不好,對不對?你為什么還能對我這樣和顏悅色,一點都不怪我呢?”
妤卉把頭貼在阿黎的胸口,溫柔說道:“阿黎,不是你想地那樣。是我不會武功,累你小心照顧。而且五皇女她們早有計劃。咱們就算趕在她們之前順利到了半山也未必能找到周將軍。在山上咱們身臨險境,沒有你保護,我早就死了好幾遍了。現在更是因為你記下了《論戰》,才救了我性命。我感激你喜歡你都來不及,又怎會責怪你呢?其實我現在很害怕,怕你丟下我跑了。那我可是死定了。”
阿黎被妤卉最后這句逗樂了,心中暖暖的,原來事情也可以這樣想呢,她說地似乎更有道理。“心悅,那么親親我,我就不跑。”
阿黎居然也能在這種時候開起玩笑撒嬌,妤卉愣了一下,貼上了阿黎的唇,認真完成了一個甜蜜的吻,才嗔怪道:“阿黎。你學壞了。都是蘇眠教的吧?”
阿黎辯解道:“不,這是你教的。”
妤卉瞪大眼睛道:“我教的?”
阿黎無辜道:“是啊。心悅不是說過讓我學會利用時機多為自己謀些福利么?”
妤卉笑得眼睛瞇成了一彎月牙:“阿黎,你真的很聰明很有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