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與人交往不能過于掏心掏肺。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道長老神在在道,“你怕啥,難不成怕那謝大人對你以身相許不成?”
宋春雪瞪大眼睛,隨后抬腳向道長踹去。
“孩子孫子都在院子里呢,師兄你想找打是不是?”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我現(xiàn)在可是老長輩,你別讓孩子說咱們?yōu)槔喜蛔??!?
道長輕巧的避開她的腳,回過頭壓低聲音道,“他們都去后院午睡了,這點(diǎn)分寸我難道沒有?我就是,覺得這謝征人不錯……”
宋春雪似笑非笑,“哼哼,我說師兄,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官運(yùn)亨通,想給人牽線拉媒吧?”
道長沒有接話,轉(zhuǎn)身往主屋的方向走。
宋春雪凝眉,師兄真有這個(gè)打算?
她跟在道長的身后,回到主屋。
進(jìn)屋之后,她雙手叉腰,頗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師兄,你別跟我說,你又看到桃花了?”
道長盯著地上的青磚,若有所思。
宋春雪急了,“還真有?”
道長神情糾結(jié),“這不是很明顯嗎,當(dāng)初謝大人就是你的一朵桃花,只不過,這朵桃花能不能修成正果……我看不出來?!?
“嘖,你的意思是,我跟大人還有點(diǎn)故事要講?”宋春雪笑道,“那你師弟可出息了,以后若是變成了官夫人,說出去我們莊子上的人眼珠子要掉下來?!?
她半開玩笑道,“若真是那樣的話,他遠(yuǎn)在京城的親人,多半要?dú)獾猛卵!?
“所以不用算,這顯然沒法修成正果,若要修成正果,多半要經(jīng)歷一番頭破血流。我都是當(dāng)祖母的人了,鬧出男女之事的傳聞來,后半輩子好過不過了?”
她沒好氣道,“沒看出來,師兄還挺關(guān)心我的人生大事,你現(xiàn)在不怕我真的腦子一熱嫁了人,振興師門的師弟不就飛了?”
道長撓了撓頭皮,“貧道正糾結(jié)呢,以前我覺得,你若是被美色所迷,過不了這一關(guān),我一定會打斷你的腿,多大的桃花我都要給斬了。”
“可是謝大人,他情深義重,貧道下不去手啊?!?
“說的也是,謝大人這樣風(fēng)光霽月的人物,就算快四十歲了,竟然還能稱得上美男子,是個(gè)女人多看他兩眼都要臉紅心跳一下,何況他還是剛正不阿的清官。你不覺得,他一直沒再娶妻,是沒人入得了他的眼嗎?”
宋春雪翹起二郎腿,“說實(shí)話,他若是看上我,我得低看他一眼,太沒出息了?!?
道長剛喝了口茶直接被嗆到。
“咳咳,咳咳咳,”道長放下茶碗,“師弟你……何必自輕,不用妄自菲薄,如今的師弟完全能配得上謝大人,如果你非要覺得自己成了五個(gè)孩子還有了一堆孫子……你們倆誰也不占便宜,他也有個(gè)女兒成了家,如今也有了外孫呢?!?
“只能說,你比他厲害,比他更能生,兒孫滿堂,他就一個(gè)獨(dú)苗……”
宋春雪用茶桌上的點(diǎn)心塞住他的嘴。
“師兄,閉嘴吧你,說得我都春心蕩漾了,你毀我道心居心不良啊,是不是又在考驗(yàn)我?”
道長叼著點(diǎn)心,轉(zhuǎn)過身靠在椅背上,咬了一口捋了捋胡子。
“師弟有悟性,誠心修道,總要經(jīng)過考驗(yàn)的。謝大人是人中龍鳳,就看你能不能過了這關(guān)。”
他很響亮的喝了口茶,聽聲音香的不行。
“明日我就不去謝大人府上了,他邀請的是師弟你,你可別傻呵呵的拖家?guī)Э谌ト思壹依铮蚁觼G人?!?
“……”宋春雪咬了咬牙,不罵點(diǎn)什么不得勁。
“我去午睡了?!彼龔街逼鹕恚皫熜致??!?
道長端起茶壺,“最近吃得太好,等回到莊狼縣,三娃的親事成了之后,你就要辟谷了?!?
“啊,辟谷?”宋春雪滿臉抗拒,“我就是個(gè)普通修士,還是居家修士,沒必要那么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