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理。
合理到宋春雪覺得,自己昨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只出了十兩銀子,一分力氣沒出,拿這些會不會多了?”
宋春雪笑道,“我本想著,生意都是你一個(gè)人在做,辛苦受累的人都是你,等你以后賺了錢,把銀子還我就成。”
“那怎么行,我之前不是說過大話,要將一半的純利都送給你嗎?”姚曼苦笑道,“仔細(xì)算算賬,若真是那樣,我還挺舍不得,你三我七不虧的,我還專程找了賬房先生算了算,這個(gè)分法很合理。”
“若是宋姐沒意見的話,我們就這么說定了?”
說著,她對小柳道,“筆墨伺候,讓宋姐簽字畫押,今日過后就不能反悔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gè)女人做東家。”
她沒好氣道,“剛才那個(gè)死肥豬的德行都看到了吧,我是開門做生意的,又不是出來賣的,他動手動腳,若不是得罪了他我就得關(guān)門,剛才就該一屁股坐死他!”
宋春雪不由嗤笑出聲,“他腦袋那么大,脖子那么粗,可沒那么容易坐死他。”
姚曼也笑了,“這倒是,磨盤都不一定能砸死他。”
她感嘆道,“作為女人,還是守了寡的女人,想要在這條街上,在男人堆里搶飯吃,你不知道其中的辛酸不易。其實(shí)被揩油這么多次,我都習(xí)慣了,反正有不掉塊肉。”
“但剛才那個(gè)孫大富實(shí)在過分,他竟然掐我的肉,下次我一定要在身上裝幾根針。”
聽到這話,宋春雪笑不出來。
她看著姚曼,“那你怎么不找?guī)讉€(gè)打手,硬氣一點(diǎn),漸漸地他就知道你的底線。實(shí)在不行拿錐子戳他的手,他下次肯定不敢。”
“唉,這不是之前走投無路,還找過人家借錢嗎,雖然沒借成,但他的兄弟借了些給我,硬氣不來啊。”
宋春雪垂下眼簾,看來下次只能讓她來做這件事了。
如今她都是二東家了,下次那個(gè)男人還會來。
那種人狗改不了吃屎,今日互相看著不順眼,下次一定會找機(jī)會拿喬她。
他若是敢摸一下,一定要讓他來個(gè)狗吃屎!
*
次日上午,宋春雪拿著菜種子和鐵鍬,準(zhǔn)備去地里種菜。
如今的地離得遠(yuǎn),但她總要種一些菜吃,可以省錢不說,還放心些。
到地里她發(fā)現(xiàn)自己要種的東西太多,又折回去買了個(gè)犁地的,牽了一頭毛驢出來耕地。
耕了半畝地,她解開工具,讓毛驢在一旁啃干草胡子,她拿著鐵鍬開始種菜。
一個(gè)多時(shí)辰后。
她種了一塊韭菜,一塊蔥,還種了一片白菜一片蘿卜,黃蘿卜跟南瓜也不能少。
剛到二月,其他的還太早,就算長出來也得凍死了。
這里四季分明,夏天比別處短。
有時(shí)候四月初八念廟的時(shí)候還能下雪,凍死很多莊稼不說,剛開始結(jié)果的杏子都會凍死。
等三月末,她再種瓜果也不遲。
說起來,她還可以拉些土,在堡子的墻上種些蔬菜瓜果,離得近好照顧,澆水也方便。
雖說這些地離河邊也不太遠(yuǎn),但也要百十來米。
想想等到了秋天,她的大南瓜掛在堡子的高墻上,別人想摘也夠不上,美哉。
等姚曼的酒肆開張之后,她就去拉土。
她牽著毛驢回家,越想越美,來到院門外開鎖。
“嘿!”
忽然有人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嚇得宋春雪驚出冷汗。
果然是梅陽。
她丟下手中的東西,沖上去朝他身上狠狠地招呼。
“別。”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