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的大腦有瞬間的停滯,不是,東大街的豆腐西施,是阿黃說的那個豆腐西施嗎?
閑著也是閑著,她決定去東大街逛逛。
“外公,走,逛街去!”
“沈望星,走,逛街去!”
“阿黃,走,逛街去!”
此時已近黃昏,正是出去獵食的時候。
趙時晴之所以決定現在就去逛街,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阿黃說了,東大街從早到晚都很熱鬧,早上是早食攤和菜攤、肉攤,晚上就變成小吃攤和雜貨攤。
通安只是一座縣城,為何會有一條熱鬧的街市呢?
那是因為通安雖小,卻有一位名人。
說起來,這位名人和趙時晴還有點關系,他就是房二先生。
上次趙時晴送給白爺的,就是房二先生標注過的一本《春秋》。
房二先生并非通安人,但是他的發妻林夫人卻是在通安本地人。
十五年前,林夫人早逝,房二先生為了紀念亡妻,在通安創辦了慧文書院。直到三年前,房二先生才回到京城參與編書,并且還主持了去年的鄉試。
在通安的時候,房二先生親力親為,教書育人,十五年來,通安慧文書院培養出八名進士,十二名同進士,更有多位舉人。
因此,最近幾年,來慧文書院讀書的學子已經不限于通安和附近州縣了,更有不少京城學子托關系來這里求學。
而東大街與慧文書院只隔了一條街,既不會因為太過喧鬧影響學生讀書,又能方便學生們過來吃飯玩耍買買買,所以說白了,東大街做的就是學生的生意。
趙時晴甚至還從阿黃口中得知,東大街上甚至還有暗門子!
趙時晴也很好奇,阿黃究竟知不知道暗門子是什么。
她深深懷疑,那位豆腐西施就是暗門子。
果然,到了東大街,甄五多沒費力氣就打聽到了,豆腐西施名叫銀娘,是個寡婦,丈夫死后,婆婆想讓她嫁給亡夫的嗣弟,她不答應,就大歸回了娘家。
娘家是開豆腐坊的,剛開始他在家里幫忙,后來就自己出來單干,因為有副好相貌,吸引了一堆狂蜂浪蝶,便有了這豆腐西施的外號。
且,剛開始她是想找個好人家再嫁的,可是沒有駕乘,卻接二連三,被人騙財騙色,后來索性破罐破摔,白天在街上賣豆腐,晚上在家讓人吃豆腐,當然不白吃,收錢的。
說起那位金管事,這條街上好多人都有印象,鄉下莊子里來的,沒有多少錢,卻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他每次進城都來找豆腐西施,豆腐西施和人抱怨過,說他摳門兒,不想接待他,可他又死皮賴臉,煩得很。
這個時間,豆腐西施已經收攤了,根據別人的指引,趙時晴一行很快就找到了豆腐西施租住的房子。
趙時晴放出小妖,片刻之后小妖就回來了,一臉嫌棄:死胖子在茅房里拉屎,臭死貓了!
趙時晴問道:“那個女人在做什么?”
小妖:那女人在偷笑,還說活該。
趙時晴一怔,莫非金管事拉肚子,是豆腐西施的手筆?
她示意江漢:“去吧,把那位金管事請出來。”
凌波早就找好一處隱蔽的地方,就離這處院子不遠,那戶人家大門上鎖,屋后雜草叢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
沒過一會兒,江漢就扛著一個胖子飛奔而來。
趙時晴好奇:“你怎么就把他扛著過來了?沒有裝進麻袋里?”
話音未落,趙時晴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兒。
江漢:“我擔心他拉在我的麻袋里,索性就把他扛過來了,好在天已經黑了,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人。”
趙時晴捂著鼻子,對江漢說:“把他弄醒。”
江漢用刀尖在金管事人中上扎了一下,金管事就悠悠醒轉,看到黑暗中站著幾個人,他嚇了一跳,連呼饒命,江漢揚起手中的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一道寒光映入眼簾,金管事立刻噤聲。
趙時晴問道:“你和寶慶侯府是什么關系?”
金管事連忙搖頭“沒……沒關系!”
“那你和魏家是什么關系?”趙時晴又問。
“魏……魏家?我……我爹……是……是魏家的家……家生子。”
趙時晴明白了:“你爹是魏家的家生子,到了你這一代魏老夫人把身契給你了?”
金管事連忙解釋:“不是我這一代,是只給了我,我弟我妹,他們的身體還都在魏老夫人手里。”
趙時晴點點頭:“你們莊子里可有一個長著鷹鉤鼻的人?”
金管事:“不是一個,是三個,徐林和他那倆兒子都長著鷹鉤鼻。”
趙時晴看著他,黑暗中一雙明眸閃閃發光:“你和徐林關系很好?”
金管事皺眉:“女俠,你們該不會是沖著徐林來的吧?我和你們說,那徐琳就不是個好東西,我和他關系也不好,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和他有仇就去找他,別來找我,我巴不得他死。”
趙時晴笑了:“看來和他有仇的人是你吧?讓我猜猜你和他之間是什么仇?肯定不是殺父之仇了,難道是奪妻之恨?徐林偷了你老婆?”
金管事張大的嘴巴,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他看不清對面人的相貌,但是從聲音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年輕姑娘。
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是敢說啊?連偷老婆這種話都能輕輕松松說出來,不過還真讓她給說對了。
金管事氣急敗壞:“狗屁的老婆,那婆娘已經讓我給休了,我現在和徐林沒關系,不對,就是在同一個莊子里做事的關系。”
趙時晴好整以暇:“你猜的沒錯,我們的確和徐林有仇,把你知道的有關徐林和他兒子們的事全都說出來,和你老婆的事也一起說,說的我滿意,就放了你,不滿意……聽說豆腐西施家的茅廁很湊合,我猜你一定喜歡,都聽好了,如果他說的不能令本姑娘滿意,就把他的腦袋按到茅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