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門外——

柳凝歌正要坐上馬車，柳迎春忽然追了出來，“二妹，等等我。”

“大姐有何事？”

“也沒什么，就是想對你道聲謝。”她和母親的性命全都拴在這位曾經最厭惡的庶妹身上，得好好巴結才行，“今天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就要被柳若霜那賤人給害了。”

“哦？大姐莫非以為本宮是在袒護你們母女？”

柳迎春愣了一下，“難道不是么？”

“嗤。”柳凝歌仿佛聽到了極為有趣的笑話，“姜崇是你的舅舅，他通敵叛國，害的邊境百姓民不聊生，皇上會輕易饒恕你們母女么？”

“你不也是相府女兒，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要是死了，你也不能獨善其身。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本宮攥著大梁一半命脈，你以為皇上敢輕易動本宮么？”柳凝歌瞇起眼，“況且本宮的小娘只是相府一位妾室而已，與姜崇沒有任何關系，怎會被拽下這潭渾水？”

“既然你這么盼著我和母親死，剛剛又為何要救我們？！”

“好玩兒啊。”她笑意漸濃，“姜氏與柳建南蛇鼠一窩，禍害就該永遠綁在一起，至于你……被夫家休棄，被百姓唾罵，今后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精彩。”

“你！”柳迎春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為了這個理由才會救人，一瞬間心都涼了半截。

母親暫時得以保全主母之位，可經過這一遭，算是和父親徹底撕破了臉，以后在相府里說不定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而她肯定會被視作拖油瓶，能在府里賴著多久都成問題，要是真的被趕出門，豈不是要被活活餓死？

柳凝歌不再與她多費口舌，放下了車簾，白珂揮動馬鞭，揚長而去。

“王妃，咱們現在去哪兒？”

“去南風館。”

“是。”

小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南風館門前。

祁風正在核對賬目，見主子來，立即吩咐人備下了茶水糕點：“王妃，外面風大，您有什么事要詢問，屬下去王府稟報就好。”

“這才秋日里，哪里嬌氣到那份上，到了冬天豈不是要躲在王府不出門了。”柳凝歌坐在凳子上，捧起茶水淺酌，“最近鋪子里生意如何，沒出什么幺蛾子吧？”

“王妃放心，秋冬天氣干燥，來買護膚品的貴女們又增添了許多，鋪子里夏果秋實看著，沒人敢來作亂。”

“那就好，京都里有不少眼睛盯著這里，就算風平浪靜，也不能放松警惕。”

“是，屬下明白。”

柳凝歌拿起賬冊隨手翻了幾頁，這些賬目整理的很好，一看就費了不少心思：“這賬是誰整理的？”

“回王妃，是秋實姑娘。”

“嗯，做得很不錯，月底多給五兩銀子，就當是獎賞。”

“是。”

秋實相較于夏果，性子較為沉悶，不太擅長與人交際，但她心細如發，做起事很讓人放心。

祁風給主子新添了一盞茶，“屬下見王妃有些乏，可否要去后院歇息片刻？”

“嗯，是有些困了。”春困秋乏，一閑下來就想睡覺，“我去歇會兒，有事喊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