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沒回話,從桌上拿起剛磨好的銀鐲子,放在掌心把玩。
他的沉默,讓帳內氣氛陡然變得凝重了不少。
尤副將撓了撓腦袋,想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惹了王爺不高興,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賈牧山又是一腳踹了過來。
“你腦子被驢踢了,忘了秦王是靠什么打出名聲的?”
“對??!王爺最擅長的就是打猛攻戰。”說完,他又開始發愁,“可僅有主將擅長沒用,得底下的士兵們打的了才行?!?
“跟著打幾次就會了?!鼻赝跛坪鯇﹁C子很滿意,翻來覆去的觀看著,“一成不變意味著等待死亡,北疆駐軍想徹底擊潰蠻人,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條路?!?
賈牧山和尤慎都陷入了沉思,一方面覺得王爺說的有道理,一方面又在為以后的事憂心。
“萬事開頭難,只要踏出第一步,后面的事就會容易很多。”秦禹寒將銀鐲收入袖中站了起來,“大雪來的突然,營地內許多事要辦,本王先去幫著發放冬衣,尤副將,你去安排一批人熬煮凈水,免得水源緊缺。”
“是。”
寒風凜冽,秦禹寒走在大雪中,很快青絲就染了白色。
“王爺,有您的家書!”士兵匆匆忙忙走上前,“除了家書以外,還附帶了一個包袱?!?
“嗯?!鼻赜砗舆^,轉道回了自己的營帳。
打開包袱,里面是幾件新裁的冬衣,棉花塞的很足,格外厚實。
他低聲輕笑,拆開了書信。
——京中驟冷,北疆定會迎來早冬,擔心夫君受寒,特地做了幾件冬衣送去,在外切記保重身體。王府中桂花開的甚好,香味濃郁,折下一支夾于信封中,贈你玩去。
京都距北疆甚遠,桂花早已枯萎,可香味卻半點沒有消散。
秦禹寒將花湊到鼻翼下輕輕嗅了嗅,眼底是濃到難以散去的愛意。
他的凝歌啊!
……
“王妃,宴席都散了,陳小姐還沒有回來,要不要去找一找?”知夏擔憂問道。
柳凝歌站在慎王府門口,悠然坐進了馬車,“不用,回王府吧。”
“是?!?
馬車搖晃著往秦王府方向行駛而去,車輪碾過地面,耳畔是市集里嘈雜的叫賣聲。
喬羅帶走了月兒,算是幫了她,只是不知今夜是否會發生些不該發生的事。
不過她相信,只要月兒拒絕,喬羅必定不會勉強。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柳凝歌打著哈欠推開門,知夏一臉焦急的走進了院子,“王妃,奴婢有急事稟報?!?
“又出什么事了?”
“鬼醫在京都內開設了一家醫館,牌匾是皇上親手提的字,權貴與百姓們得知,全都湊過去看熱鬧了?!?
“哦?”這倒是出乎了柳凝歌所料。
鬼醫這么多年來很少主動給人看病,有時候就算病患求到面前也未必肯出手,可這次居然在城內開設醫館,這舉動太反常了。
“王妃,有了這家醫館,濟世堂的生意就要被搶走了,這可如何是好?!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