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猜錯,她應該在事發后就更換了帕子,只是不知先前那張被丟棄到了何處。
這件事各執一詞,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清。
聶倩擔心陳小姐身子再出現狀況,開口道:“此處不宜說話,不如先將陳小姐送去客房歇息吧。”
柳凝歌:“也好,再勞煩聶小姐煮些驅寒的姜湯。”
“是。”
陳月被挪去了客房,宴席剛吃到一半,賓客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杵在院內十分尷尬。
“今日諸位前來為祖母賀壽,聶府感激不盡,只是發生這樣的事,實在無暇再招待大家,它日倩兒定備下酒菜,重新請各位前來小聚。”
“聶小姐客氣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也先行告辭。”
眾人正準備離去,卻被秦王妃喚住。
“陳小姐是國公府嫡女,亦是陳大人的掌上明珠,此次險些在聶府喪命,若不能查個水落石出,實難給一個交代。”
聶倩猶豫道:“王妃的意思是?”
“徹查聶府。”柳凝歌目光冰涼,“阿珂,你去將秦王府內的侍衛調來,無論兇手是何人,本宮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來!”
一聽要調來侍衛,賈詩靈頓時緊張的握緊了手指。
先前那張帕子,她丟棄在了后院拐角處的井里,但愿不要被找到才好。
聶小姐點頭,“也好,的確是要給個交代的,來人,搬些凳子來,再奉上茶水,諸位且在此靜坐,耐心等候結果。”
王府侍衛都是秦禹寒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都高大魁梧,女眷們連看一眼都心驚膽戰。
白珂帶著侍衛在聶府各處仔細搜尋,那架勢,就差把屋舍都鏟平找一遍。
陳月眼底含著劫后余生的淚水,委屈的坐在榻上,柳凝歌護在她身旁,無聲表達著安慰與關懷。
搜尋一炷香時間后,一位侍衛前來稟報,“王妃,屬下在后院水井里發現了可疑物,但此物在井底水中,一時間無法辨認究竟是什么。”
“有沒有辦法撈出來?”
“井里太狹窄了,屬下這身形怕是下不去。”
聶倩無奈道:“那井荒廢許久了,不僅僅是狹窄,且底下的水也很深,潛進去太危險了。”
“這……”
正當眾人猶豫不決時,只見秦王妃側臉看向了陳月,“你怎么看?”
“我要親自下去。”陳小姐一改往日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咬牙道,“我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很好。”柳凝歌露出的欣慰的笑容,“阿珂,幫忙準備繩子。”
“是!”
自己所受的欺辱,就得自己來洗清,這才是最解恨的方式。
休息一個時辰后,陳月恢復了力氣,白珂找來了一根粗麻繩綁在了她腰間,“陳小姐,待會兒下去后要是不適,你就喊一聲,我會立刻把你拖拽上來。”
“好。”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倒懸著進入了井中。
井底寒氣很重,狹窄的空間與莫名的恐懼都壓的喘不過氣來。
可她只要一想起被推入池水中的狼狽模樣,就有用不盡的力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