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方才為你把脈，說你根本沒喝藥！”

“阿爹，那位溫大人和秦王妃是一伙的，他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靈兒！”賈牧山呵斥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狡辯，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

賈詩靈意識到他是真的動了怒，怯弱的縮了一下脖子：“阿爹，女兒知錯了，您別生氣。”

“你自幼身體孱弱，我為了給你治好頑疾，四處求醫問藥，如今好不容易尋得秦王妃為你醫治，可你卻如此不知分寸，連湯藥都不肯服用。”

“不，阿爹，女兒這么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比你的命更重要，你到底分不分的清輕重！”

這一番疾厲色的責罵，賈牧山氣得臉色鐵青，胡須都在發抖。

賈詩靈并未覺得自己有錯，哭訴道：“您明明說過會把我許配給禹寒師兄，可現在王妃的位置卻被旁人奪去，我怎能甘心！”

“自古婚約需你情我愿，寒兒對你無意，難不成要我以師父身份逼迫他不成！”

“師兄怎么可能對我無意，他明明是喜歡我的！”賈詩靈低吼道，“當初是師兄親口對我許諾，一定會娶我。”

“寒兒何時……”賈牧山正要否認，突然沉默了下去。

真的算起來，秦禹寒的確是承諾過的。

那時靈兒病重，生死存亡之際，死死抓住師兄的手，問他愿不愿娶自己。

為了不刺激到命懸一線的師妹，寒兒只得沉默著點了點頭。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只是迫于無奈的安撫，沒想到靈兒卻當了真。從那之后，她一顆芳心全都落在了秦禹寒身上，等著師兄履行承諾。

賈老將軍搖頭嘆息，“靈兒，別執迷不悟了，寒兒與王妃伉儷情深，王府里根本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師兄只是暫時被迷惑了。”賈詩靈執拗道，“王妃之位遲早會是我的，阿爹，你幫幫我，只要你開口，師兄一定會娶我的。”

“我不會幫你。”賈老將軍沉著臉，“靈兒，賈家滿門忠烈，個個都是錚錚傲骨，你是我的女兒，我絕對不允許你因為嫉妒變得面目可憎。”

“面目可憎？”賈詩靈凄慘笑了一聲，“我何嘗不想像尋常女子一般活著，可是阿爹，您看看我這具殘破不堪的身子，除了嫁給禹寒師兄，世上哪里會有男兒愿意娶我？”

“遲早會有的，王妃一定會為你醫治好病癥。”

賈詩靈憤怒的將枕頭砸向了地面，歇斯底里道：“別提那個女人，若不是她，師兄只會是我一個人的！”

賈牧山看著面目猙獰的女兒，一瞬間覺得無比陌生。

這還是他的靈兒么？

明明在山野隱居時那般溫柔乖巧，為何來了京都之后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好好冷靜冷靜吧。”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語氣里是難掩的失望。

……

“有勞溫大人來一趟，改日我設宴請你喝酒。”

溫太醫笑道：“王妃跟我這么客氣做什么，不過王爺的師父，我總覺得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姓賈，從前是將軍，還是秦王的師父。

他沉思須臾，愕然道：“賈牧山老將軍？！”

柳凝歌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沒想到我此生竟有機會一睹賈老將軍真容，先帝臨去前，曾派出數百位錦衣衛四處搜尋，可至死未能尋到人。”說起往事，溫太醫唏噓不已，“這么多年過去了，老將軍再次出現在京都城，若是被旁人知曉，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此事得勞煩溫大人幫忙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