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聞不懂風水,所以對于婁景中和無向道長的爭執他根本就無緣置喙,劉賁昕一開始也是打著看熱鬧的心態的,只是他是個比較感性的人,所以他心里是傾向無向道長的,婁景中在劉賁昕的心里,是在方石之后,排著隊需要收拾的家伙,這種人的話在他心里自然要打上一個大大問號了!
只是世界上的事情是很奇妙的,你所篤定的往往可能不會是真理。
婁景中理直氣壯的據理力爭,他當然十分肯定自己是正確的,但是同時,他也非常理解無向道長的說辭,因為他當面聽方石解說的時候尚且懷疑,以方石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可能布下這個盤絲困局,雖然表面上看婁景中的解釋非常完美,但是當如何布置這個前提不存在之后,再完美的解釋也只能是錯的。
婁景中一臉的氣急敗壞,怨毒的眼神瞪著無向道長,像是無向道長殺了他老爹搶了他老婆一樣,所謂阻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無向道長倒是很理解婁景中的心情,但是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哪怕明知道是錯了,也不能承認。
無向道長對于婁景中提出的盤絲困局的反對其實絕沒有他自己表現出來的那么堅決,雖然他很篤定方石根本就不可能獨自構筑一個這么大規模的風水局,他都不用親自去看就能肯定,方石根本就沒有能力輕易的改動山城的任何公共設施。
可是在無向道長的心里,卻始終有那么一個聲音不依不饒的提醒著無向道長,如果方石真的能做到呢?如果方石真的能做到呢?...
婁景中氣得直喘粗氣。他說了半天。確實沒有提出任何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個盤絲困局的存在。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證明,這個風水局早就被人看出來了。
不過婁景中的氣憤其實都是裝出來的,他心里已經笑開了花,他根本不需要劉政聞立刻就相信他,最好是不信,直到最后不得不信的時候,婁景中才能獅子大開口,他知道自己是正確的。現在無向道長跳的越歡,將來摔得就越慘,自己現在越是憤怒委屈,到時候自己的價碼也就能要的越高。
“哼,既然你認為我是胡說八道,我也不自討沒趣了,只希望以后你不要求著我幫忙!”
撂下一句狠話,婁景中起身就要離開,王師傅趕緊的站起來伸手拉住了婁景中,對于王師傅來說。沒有所謂的正道邪道,只有生意。王師傅自己是不可能發現新渝路的秘密,婁景中的說法之鑿鑿煞有介事,無向道長的反駁也非常有道理。王師傅是老江湖,他深刻的明白風水界的一句諺語,不看嘴頭看手頭,現在新渝商業中心的情況完全復合盤絲困局的效果,那么就不能說婁景中的話絕對沒可能,方石這個人其實大家并不真正的了解。
理論、邏輯有時候只是為了給現實加上注腳而已,王師傅明白,如果被婁景中萬一不幸中,劉家還是得求著婁景中的,自己現在賣一個面子給婁景中絕對有賺不賠。
“婁師傅別生氣啊,這不是就事論事么,無向道長的分析也是有道理的,對吧?”
“道理?這個世界是先有道理還是先有事實?道理不過是為了解釋事實罷了,哪有用道理否定事實的,荒謬!”
“呵呵...婁師傅說的是,說的是,只不過,事關重大,劉老板也需要慎重對待。”
王師傅沖著劉政聞猛打顏色,劉政聞也是老狐貍,自然知道婁景中存在的作用,立刻笑著對婁景中道:“王師傅說得對,一旦確定的話,就要付諸行動,需要付出的時間精力和金錢都不在少數,我不得不慎重一些,而且,無向道長也沒有說婁師傅的解釋是錯的,只是說可能性比較小,我們繼續商量嘛,總能撥開迷霧見真相的。”
婁景中就坡下驢,哼了一聲坐了回去,不過他身子卻向椅子背上一靠,雙手環抱于胸前,一副做壁上觀的樣子。
劉政聞笑了笑,王師傅也松了口氣,劉賁昕不屑的撇了撇嘴,從鼻孔里噴出一個重音,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婁景中還是有作用的,因此才沒有罵出口,否則以婁景中的囂張行徑,劉賁昕早就要跳起來了。
無向道長一時有些走神,他被心里的那個聲音糾纏不已,不由得想要嘗試回答一下那個問題,如果方石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布下了一個巨大的盤絲困局,那么...太極宮這次可能要出丑了!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太極宮該怎么辦?與方石翻臉?私底下想辦法弄死方石?還是低頭跟方石妥協?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