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我這關系,還需要隱瞞嗎?”
秦牧微微一笑,“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要是沒什么事情,你肯定不會離開東州回江州的。”
“江州目前一團亂麻,需要一名熟悉本地情況,并且有一定能力的、經驗豐富的通志主持大局。”
“二叔你在江州工作多年,經濟工作方面又是高手,在省城又有人脈資源,你來擔任江州市委書記,最為合適了。”
一番分析,有理有據。
但祝正遠卻是微微一笑,道:“你的這些分析,的確沒什么問題,但還是太官方化了,秦牧,你這些都是猜測吧?”
“的確是猜測。”
秦牧微微點頭,沒有任何隱瞞,笑著說道:“二叔,我們也很熟悉了,其實不需要太多的信息,也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神態,就能得出很多的東西,就能知道你這趟來江州的目的。”
“江州于你而,非常特殊,也非常復雜,在你的心里,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兩年以前,你是以失意者的身份,離開的江州,這兩年,你都沒有踏足江州,如今回來了,還是志得意記的狀態,其中代表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
這……
秦牧的這些話,讓祝正遠啞口無。
他是低估了秦牧的聰明程度!
或者說,秦牧對人性的把控,太權威了,僅僅從自已神態的變化,就能推斷出自已來江州的目的。
“你啊你啊,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祝正遠感慨一聲,“你讓我有一種在面對幾十年官場經歷老前輩的感覺。”
“二叔,你才是真的老前輩,恭喜你。”
秦牧笑了笑,舉起杯子,又飲下一杯。
既然二叔要回江州,那市委書記的位子,肯定是對方的,自已讓不了市委書記,只怕,江州市長的位子也保不住。
他和祝正遠算是親戚關系,省委肯定會考慮到這一點,他要離開江州。
這幾乎是已成定局。
難怪自已的任命,一直被卡著,出不來,敢情是自已的任命被否了?
“恭喜的話,就不要說了,這一切,都是因緣際會!”
祝正遠擺了擺手,說道:“原本,你是要上位擔任江州市委書記的,但這次來的新書記,不是一般人,少有的強勢人物,并且身份背景極其特殊,手段強硬!”
“譚書記剛被通知去京城談話,解了職之后,就確定了這位新書記人選,江南情況復雜,經濟發展日益向好,就需要一位強力領導過來,整頓官場,新書記第一通電話,就打到了省委組織部,凍結了常委會上確定的六名廳級干部任用,全部封存,要等他上任之后,再讓詳細決定,你的任命,也在其中。”
有意思!
秦牧聽了,也是暗暗心驚,這位新書記,的確不是一般人,還遠在京城,就直接下達指示,凍結任命。
很明顯,這是要把人事權,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這樣的領導來江南,還真的是有意思!
“不過,你還年輕,以后的機會有很多。”
祝正遠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說道:“這位裴書記可不是譚書記能比的,他有背景,有手腕,在基層工作多年,靠的是實打實的能力,你以后跟這樣的領導打交道,可要謹慎一點。”
單單從凍結人事這一項工作來看,對方的確是不簡單。
“二叔,謝謝你的指點。”
秦牧拿起酒杯,又道了聲謝,一飲而盡。
“行行,你少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