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寒從洗漱間出來時，沈硯秋已經(jīng)不在客廳，同時不見的還有原本放在門邊的那幾個行李箱，又聽到主臥那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便知道沈硯秋在收拾東西。

看了看時間，此時也不過才八點，林霽寒打開冰箱，里面是他讓家政阿姨準備的一些食材，從里面拿出了全麥面包以及火腿、雞蛋等，準備做個三明治，方便快捷。

沒花多少時間，就做好了兩個巨無霸三明治，林霽寒端著盤子一轉身，就見沈硯秋正斜靠在門框旁，雙手抱臂看著他，不知道來了多久。

沈硯秋看著盤內(nèi)明顯不是一人份的三明治，抬了抬下巴，故意問道：

有我的份嗎

林霽寒一怔，斂眉，嗯。

端著盤子越過沈硯秋出了廚房，沈硯秋眼尾一挑，跟著出去。

兩人相對無，沉默著吃完早餐。

林霽寒由于過去為了擠出更多時間用于學習，養(yǎng)成了快速吃飯的習慣。

當沈硯秋還剩半個三明治的時候，林霽寒早已經(jīng)吃完。他抽出一張濕紙巾，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沈硯秋動作一頓，看向林霽寒，準確說是林霽寒的手指。

他的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手指修長卻并不纖細，以前沒少幫家里干農(nóng)活，他的骨節(jié)偏大，手摸起來也略帶粗糙，但沈硯秋卻很喜歡這雙手，他曾經(jīng)覺得，這是一雙天生為拿手術刀而生的手。

而這雙手昨晚還……

沈硯秋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一片燥熱，端起旁邊杯子猛地灌了一口水。

林霽寒丟下手中的濕紙巾，抬頭就看見沈硯秋臉頰泛紅，一直喝水，不禁蹙眉，你噎著了慢點吃。

沈硯秋端著杯子的手一頓，下一秒，直接被嗆著咳出了聲。

咳咳咳……咳……

林霽寒連忙拍著咳得停不下來的沈硯秋，嘴里念叨，

你是小孩子嗎又是噎著，又是嗆著的。

嘴上雖說著嫌棄的話，為沈硯秋順氣的動作卻異常溫柔。

你……

林霽寒還想說，卻見沈硯秋早已經(jīng)停止了咳嗽，正盯著他看，瞬間閉了嘴，為沈硯秋順氣的手也收了回去。

沈硯秋感受著后背消失的溫度，心里陡然一空，又為了緩解尷尬，眼睛掃到剛剛林霽寒收回的左手，略帶探究地問道：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左撇子吧

林霽寒又去抽濕紙巾，聽到沈硯秋的問話，伸出的左手一僵，隨后自然地抽出濕紙巾，接著擦拭，仿佛剛剛那一停頓是沈硯秋的錯覺，他也沒有多想。

我一直是左撇子。

林霽寒的聲音平淡，我之前只是為了配合手術操作，才一直在訓練用右手。

他邊說邊擦著手，讓沈硯秋不禁扯了扯嘴角，知道的是碰了他的背，不知道的，還以為碰了什么臟東西呢。

林霽寒擦干凈手，將紙巾丟掉，才抬眸看向沈硯秋，我現(xiàn)在不做醫(yī)生了，也無須在乎左右，那自然是哪個習慣用哪個。

沈硯秋總覺得有些怪異，可哪里怪異，他又說不上來。最終也就決定不糾結這個問題，畢竟用什么手，是個人喜好，也沒什么好深究的。

這時，沈硯秋的手機屏幕亮了，來電顯示。

沈硯秋看到那個號碼，眼皮一挑，這是李助理的號碼，他剛剛走，應該沒什么事情。

可此時給他打電話，看來是關于他查的那件事。

沈硯秋已下意識地看了林霽寒一眼，見林霽寒正看著手機，沒注意他，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林霽寒抬頭，看著沈硯秋接電話的背影，眼眸瞇了瞇。

沈硯秋掛斷電話，腳步匆忙地回到客廳，見林霽寒正刷著手機，你不去律所

嗯，今日休假。林霽寒看著手機，頭抬都未抬。

沈硯秋沒多問，他現(xiàn)在也沒時間問，他急著出門。

林霽寒見他在門口換鞋，問了句，你出門

沈硯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道：嗯。

林霽寒：回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