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閷碜谶@張圖前的人，”朱筆重重點(diǎn)在波斯灣，“要明白一道理：火龍匣能破盾，是因知盾之韌。治國亦然——欲平天下，先識天下。”

暮色浸透窗欞時，新任兵部尚書求見。秦明令太子代擬批復(fù)，自己踱至殿外。檐下鐵馬叮當(dāng)，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初涉軍務(wù)時，先帝也曾這般立于廊下，看他在沙盤前笨拙地推演。

如今，輪到他來做那個推演之人了。

暴雨砸在太極殿的琉璃瓦上，如同萬千鐵珠滾過。秦明卻命人撤去燈燭，只在御案左右各置一盞青銅雁魚燈。昏光籠罩著西域沙盤，太子秦恒正將代表吐蕃騎兵的骨牌移向于闐。

“若依兵部議，當(dāng)調(diào)安西軍馳援。”少年指尖懸在疏勒河上方，“但兒臣以為，可令于闐王假意降蕃，換吐蕃軍過境時......”他忽然將骨牌推入河中，“半渡而擊。”

雷光閃過，映出秦明眼中贊許：“理由？”

“吐蕃贊普新喪，諸子爭位。此時出兵，必是主戰(zhàn)派立威之舉。”太子取過雨鐘接住檐水，注滿沙盤上的疏勒河，“若讓其小勝，主戰(zhàn)派氣焰更盛——屆時內(nèi)斗更烈，我可坐收漁利。”

話音未落，殿門忽被撞開。影七渾身透濕跪地：“陛下！剛截獲吐蕃飛鴿傳書，于闐王早已暗通吐蕃，所謂求援實(shí)為誘我軍入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