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很快在水里彌漫開來,我一邊觀察房頂上的動靜,一邊把那支ppk-74突擊步槍從他身上解下來,這支槍在后面的巷戰里會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房頂上的敵人并沒有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他的注意力仍在米格瑞那邊。我慶幸自己的動作夠快,否則尸體濺起的水花一定會驚動他的,他居高臨下,就算是一把普通步槍,我也受不了。
潮濕的槍帶非常結實,我費了好大得勁才把它從尸體上解脫下來,慢慢的從水里登上了岸。
水面已經變得血紅一片,脖子上的大動脈被割斷,血液會以每分鐘1400cc的速度噴射,而人的血液只有500——800cc左右,失血一半就會喪命。
水面傳來奇怪的聲音,猛一聽像是鼠群在進食,又像是蝗蟲撲進了稻田,水面也泛起了一陣陣漣漪,有什么東西在水里。
水面上激起的水浪聲越來越大,我一時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直到聽見后面響起了拉動槍栓的聲音。
我扭身舉槍,房頂上的那個敵人也被水花聲驚動了,現在正舉著那把色彩斑斕的火箭槍對著我,下意識地,我向后躍去,同時我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在我入水的一剎那,我看到一串5.45mm的子彈撕開了他的胸口,同時他手里的火箭槍冒出了一團火花,一枚火箭彈追著射向了水面。
追逐血腥的事物,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轟——!”巨大的爆炸聲在水里炸響,沖擊波和水壓讓我一陣昏厥,強撐著睜開了眼睛,一片血紅,那個水里的尸體被炸得碎裂成幾塊,就漂浮在我頭頂。
“呼——”我沖出了水面,趴在草地上,腿部傳來的劇痛使我不至于昏過去,我用手一摸,一條巴掌大的食人魚被我拽了下來。
喉嚨被割開的尸體吸引了大量的食人魚,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們在進食,就在我跌入水里的一剎那,腿上就咬上了一條。如果不是火箭彈在水里的巨大爆炸震暈了它們,我估計就成了被活活咬死的特種兵了。
“揚——!”肯從那邊跑了過來,后面跟著好幾個人,他們看到了房頂上的敵人栽下房頂的一瞬,擔心我的安危,全跑了過來。
“你怎么樣?”
“沒事吧?”
“哪里受傷了?”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問著我。
“后背——后背——”我有些暈暈乎乎的,但是能感覺到后背還有東西,用手向后指著。
他們把我翻過來,掀起作戰服,一時間,大家都靜了下來。
“頭兒,你中彩了。”荷馬在后面說了一句,并不吃驚,有些想笑的感覺。
我能感到后背有什么東西在蠕動,有人在用刀子撬,有人在用打火機炙烤,就像在我背上做法國大餐。
“嘿——見過這么肥厚的么?”肯的聲音,同時一把戰斗刀遞到了我的眼前,一條足有香腸粗細的大螞蝗正挑在刀尖上,正扭動著丑陋的身子,頭部吸血用的腕足還能看到細密的尖齒,讓人不寒而栗。
螞蝗全被弄了下來,足有五條,都吸足了血液,在地上滿意的扭動著。
“噗呲——”我一腳下去,踩扁了一條,迸濺出的污血撒滿周圍的草地。
回身看著剛才的那片水面,一層翻著白肚的食人魚漂在水面上,加上被火箭彈轟碎的尸體,一片狼藉。
野生動物園的周圍肅清了,我們控制了它。
即使是激烈的戰斗,也沒有影響到我們的進攻,很快,所有的房屋都已經被拿下,殘敵就像秋風里的落葉,很快就被一掃而光了。
這里的建筑是一個長方形,正中的一個大廳,兩旁有兩個實驗室,我們直接摸進了屋子里。
“噠噠噠——”hk-g1的射擊聲響起,肯的作戰手法總是不給敵人喘息的時間,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他手里的槍已經奪去了兩條人命,這是本能,我不怪他。
大廳內的兩名敵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被子彈撕碎了,堅固的房子并沒有帶給他們很好的防守。
東邊的廂房內,走出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嘿——!你們是什么人?”一個男人一身白色的工作服,猛一看像醫院里的工作人員,戴著一副眼鏡,正在緊張的看著我們。
“你是什么人?!”荷馬把槍對準了他,一副隨時就會開槍的表情。
“哦——我的心臟。”那個人突然握住胸口,表情痛苦,身子倒在地上,“別把槍對著我,把它拿開!”
我走上去,推開荷馬的槍,伸出一只手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好了,沒事了,不用緊張,我們是起義軍。”我盡量和顏悅色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