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很焦急,肯把車子開的飛快,一個多小時后,我們就到了支斯納鎮南邊的礦區。
支斯納鎮原來是阿諾卡的歷史遺跡,著名的旅游勝地,也是圣杯的發源地。戴蒂娜統治以前,這里接待了全球各地前來觀光、旅游的客人,它就是阿諾卡這個美麗島國上的明珠,在阿諾卡的西北方,爍爍發光。
在戴蒂娜統治后,局勢越來越惡化,往日的旅游勝地關閉了,游客也越來越少,最后絕跡。倒是南邊的礦場開發的規模更大了,戴蒂娜要求礦場4小時不停地開工,以至于支斯納的遺跡都受到了影響。在瘋狂的開采下,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被挖成礦洞沉陷區,這顆明珠就會徹底的失去光芒。
我和米格瑞冒著雨趴在一棵棕櫚樹下,用瞄準鏡觀察著這里的地形。他給我講解著這里的情況,即使是雨天,女皇衛隊的士兵們也沒有中斷巡邏任務。我們的不遠處,就有幾個穿著斗篷雨衣,來回巡視的士兵,被槍托高高挑起的雨衣后擺,證明了他們的警惕性非常高。
一道陡峭的斷崖下,是礦洞的出入口,在密集的雨點下,三三兩兩的礦工正在向外運送礦石。
“為什么這里的房屋都是用原木搭建的?”我觀察了半天,忍不住問米格瑞。
“這里靠近海岸,每年的季風帶來的雨季長達四個月,平頂的房子容易積水。”米格瑞看著前面說“再加上女皇的橫征暴虐,這里的居民都非常貧窮,蓋不起水泥建筑,只好就地取材,用棕櫚樹的原木來搭建房子了。”
“看到房頂上的苦艾草了么?”他指了指前面的房子。“那些草又長又軟,韌性十足,而且不容易腐朽,這里的人用它來搭建屋頂,既防水又保暖。”
觀察了一會兒,我們退了回來,雨勢很大,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濕漉漉的。
“集合一下”我踩著雨水跑了回來,對其余的人說。腳下發出“呱唧呱唧”的聲音。
把所有配備消聲器的槍械集中在一起,我挑選了幾個人,米格瑞、肯、迪米特里、洛基。本來米格瑞想讓厄波特參加,畢竟它的光電觀測儀器比我們眼睛要好用,但是我拒絕了,雨水這么大,厄波特可是用電能驅動的,還是小心為好。至于布利漢德和馬龍,都是屬于沖動型的戰士,不適合暗殺,我讓他們守衛在車上。
“在這里,我們要盡量的不驚動敵人,利用暴雨的掩護,悄悄地消滅敵人。”我對他們交代道。“到了遺跡那里,才是真正的戰斗,敵人的主力全在那里。”
三把hk-mp5k、兩把貝雷塔9f、兩把clot.45,都配有消聲器,每個人都背上了自己的制式武器,戴上了手雷。
雨點打在地面的積水上,激起了密密麻麻的漣漪,我們的耳朵里充斥著“嘩嘩”的水聲,套上了黑色的連體雨衣,把手放在口袋里,打開手槍的保險,我們分散開來,向各自的目標走去。
我徑直走向自己的目標,雨太大了,他不再來回走動,依著一棵大樹,利用茂密的樹葉來躲避雨水,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轉過臉來。
一張非常年輕的臉,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有火么?”我抬起一只手,捏著一棵香煙遞了過去,也擋住了我的臉。
他遲疑了一下,用手向口袋摸去,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向我湊過來。在他接過我手里的香煙同時,我口袋里的貝雷塔9f開火了,“噗——”低沉的聲音在喧囂的雨水里幾乎聽不到。
9mm子彈在他的胸口射入,從背后穿出,我能看到他的后背雨衣爆開了一朵血花,很快就被雨水沖刷掉了。他晃了一下,向我懷里栽過來,我接勢扶住他,遠遠地看,就像我們在籠著火兒,互相點煙一樣。
用他手里的打火機點著了火,我叼著香煙扭頭四下看看,沒有人注意到這里。我架著那個家伙,把他拖到了一個茅草屋的后面,這個屋子的建筑風格很有意思,全是木頭,而且地板遠離地面,足有將近一米高,應該是用來防范汛期暴漲的海潮。我躬身鉆到下面,把尸體也拖了進去,這樣,周圍的人不是故意鉆到下面來看的話,不會發現他的。
放置好了這個家伙,我熄滅了香煙,從木屋的下面向外看去,一雙穿著雨靴的腳向這里走來。
“格斯——”一個大嗓門,看來是在叫躺在這里的這個家伙。“格斯——”他又叫了一聲“跑到哪里去了?”他倚著木屋的欄桿靠在那里嘀咕著,從口袋里向外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根。
在他把煙放在嘴上的時候,我拉住了他的雙腳。“噗通——”他結結實實地趴在地上了,啃了一嘴的沙子。
“刷——”我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他拖進了木屋底下。一個魚躍,撲在他的背上,用肘彎圈住他的脖子。這個擒拿動作可重可輕,輕則壓迫血管、氣管,導致缺氧窒息、失去意識;重則扭斷脊椎,阻斷中樞神經,直接斃命。
這個家伙倒也有種,沒有驚慌,而是扭身彎腰,伸手去小腿上拔出了他的戰斗刀。
“呼——”的一聲,這一刀又快又狠,從我的肋下穿了過去,如果不是我撒手的快,估計會把我的腰肋捅出個大窟窿。
他扭身對著我,滿臉的橫肉,兇狠的三角眼,亂糟糟的絡腮胡子,非常猙獰的一張臉。
“不錯,小子,差點就被你干掉了。”他沒有開口示警,而是不慌不忙地點評我,不是傻就是過分自信。
伸手抹掉嘴里的沙土,手里的戰斗刀挽了一個刀花,他的動作嫻熟老練,應該是一個殺人的老手了。
“來吧,我的刀子好長時間沒有嘗到新鮮的血液了!”他大喝一聲,向我撲來。
我隨身只帶著手槍,背上的步槍還沒來得及取下來,忙亂中,我用手槍向他開了一槍。
“噗——”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威力會減退,因為它會大大減弱槍口動能,減慢子彈脫離槍膛時的速度,聲音小了,威力也小了。子彈射入了他的大腿,一米高的底棚,我們都站不起來,他幾乎是四肢著地向我撲來,我的子彈也只是讓他歪了一下,刀子順著我的雨衣劃了過去,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中了一槍的絡腮胡子更加瘋狂了,一刀接著一刀,我沒有時間瞄準開槍,雨衣也妨礙了我的動作,一時狼狽不堪,在柱子之間躲來躲去,刀子離我的后腦勺只有幾公分,散發出的刀氣使我脖子上的皮膚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向前一撲,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頭也沒回,向后猛地一撒。
“啊——”他叫了一聲,刀子狠狠地扎入了地面,沒有被雨水淋濕的沙土最大的作用就是迷住敵人的眼睛,他看不見了。
“哈——哈——”他一邊用手去抹拭自己的眼睛,一邊瘋狂地揮舞刀子,而我則躲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他。
“噗——”他的頭上冒出了一個血洞,整個人的動作停止了,身子慢慢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我輕輕吹去槍口的青煙,覺得自己的動作活像西部片里的牛仔,自嘲的笑了一下,拉拉自己的雨衣,鉆出了木屋下面。
雨下的小了一點,但沒有停歇的意思,我緊了緊雨衣的領口,右手塞到口袋里,手槍里面還有10發子彈,應該夠用了。
踩著沒到腳踝的積水,我沿著路邊向礦場那邊跑去,迪米特里在那里,我有些不放心,剛才那個絡腮胡子就是個狠角色,這里的士兵素質明顯比其他地方的高。
迪米特里的短暫性遺忘癥已經好了很多,現在已經不再發作了,偶爾會想不起來要做的事情,但都是無關大礙的小事,在關鍵的場合,他還沒有犯過錯誤。
還沒走到礦洞那里,就聽到了“砰——”的一聲槍響,是制式步槍的聲音,我的心猛一緊張,趕忙加快了腳步。
還沒跑到洞口,就看到礦工們一窩蜂似的涌了出來,向四周跑去。我卸下m-14,沖進了洞里。
“迪米”我看到迪米特里站在那里,手里的clot.45還在冒著青煙,就喊了他一聲。
“怎么會開槍的?”我看著倒在地上的敵人,他的懷里抱著一把fa-mas,被迪米特里擊中了胸口,難以活命了。
“我進洞以后,就看到了這個家伙,本來想走近點再開槍的。”迪米特里給我說道“誰知道,他看到我沒有脫下雨衣,就問我口令,我裝作沒有聽清的樣子,繼續向里走,他居然端槍瞄準我,我只有先開槍了,雖然擊中了他,但是沒來的及阻止他,他也開了一槍。”迪米特里顯得有些沮喪。
洞口又有紛亂的腳步聲傳過來,兩個人跑了過來,從腳步聲里聽出,這不是礦工的聲音。
我把手里的m-14遞給迪米特里,示意他躲在一臺礦車后。自己用fa-mas瞄準了洞口,已經鳴槍示警了,再繼續暗殺已經沒有效果了。
洞口跑過來的人放慢了腳步,看來已經起了戒心。
“口令!”我大喊一聲,同時響亮的拉響了槍栓。
“女皇萬歲!”隨著對面的答話聲,兩個身影走了過來,他們沒有想到主動問他們口令的,并不是他們的人,所以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