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沉默不語,艾瑞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再和我搭話,閉上了眼睛。我的視線轉向窗外,順著通往坎貝拉的道路向前遠眺,前方的三岔口已經遙遙可見了。
在一處空曠的地方我們降落了飛機,大包小包的裝備都拖到了路旁的樹林里。給薩利姆揮了揮手,他就利落的飛了起來,扭頭轉向,向著達森機場的方向飛去。
樹林里,我們打開背包,整理艾瑞準備的武器裝備,順便等待荷馬的面包車。
滿滿一大包的子彈,每人五個彈藥基數的5.56mm口徑彈藥,黃銅色的彈殼色澤氳黃,涂紅的彈頭是穿甲彈、白色的是曳光彈。用四紅一白的順序裝入彈匣,在射擊中既保證了殺傷力,間隔的曳光彈也會起到糾正彈道,提高準確率的作用。
腰上又掛上了毒氣手雷、催淚瓦斯手雷、眩暈手雷、破片殺傷雷,小小的體積,極大地覆蓋面和殺傷力,都是小團隊作戰的最愛。m79榴彈發射器也被迪米特里保養了一遍,40mm口徑的槍膛泛著藍幽幽的光澤,這門小炮的威力絕對不能用它的體積來衡量。
艾瑞還帶來了幾支作戰偽裝顏料盒,獨特成分制成的顏料能使你融入各色環境,使敵人的視線受到擾亂,無法有效地辨別目標。
收拾好裝備后,我教給他們涂抹顏料的方法。在沒有迷彩作戰服遮蓋的臉部和手部,應該著重涂抹,破壞臉部輪廓,使它產生不規則的變形。要知道,叢林里,即使在斑駁雜亂的背景下,一張沒有修飾的白臉也是引人注目的。
我按照習慣,用海軍陸戰隊的手法涂抹了偽裝色,迪米特里和艾瑞也照貓畫虎的裝扮起來。三個人互相看了看,裂開色彩斑斕的臉笑了起來。
遠處,響起了大眾老爺車發動機的嘶吼聲,他們到了,看看表,4點半,荷馬的車子還是那么勇猛。
車子停在了離三岔口一段距離的地方,后面跟過來的塵土遮蓋了它的影子。遠遠地,聽到荷馬下了車,大大的聲音吆喝著:“阿米楊,快點加水,孩子們都盼著我們的冰激凌呢!”他這是給我們聽呢,通過飄散的塵霧,我們看到一個滑稽的身影跳下車來,提著一個大水桶。
他穿著花花綠綠的小丑衫,帶著一個倒扣著的蛋筒模型,臉上帶著一個又紅又大的鼻子。
“哪是?肯么?”艾瑞忍俊不禁的說。
我打開激光瞄準儀的開關,一個紅點出現在小丑提著的鐵桶上,在錚亮的鐵皮上反射著光,很是顯眼。他倆四下看了看,順著光線向這里跑來。
“阿米楊,誰給你起的名字?”艾瑞看到肯的小丑鼻子后咯咯笑起來。
“阿米楊是我養過的一只貓,它很聰明的”荷馬撓了撓頭,悻悻的說,旁邊的肯去下了蛋筒帽子和小丑鼻子,扒下了身上的滑稽行頭。
“你的衣服多長時間沒有洗了?”肯劈頭蓋臉的對荷馬問道。
“這可是我爸爸留給我的,阿諾卡最著名的蛋筒冰激凌小丑”荷馬一臉驕傲的表情,把地上的衣物都收拾起來。
“一路上沒有遇到麻煩,只是這身衣服把我熱的夠嗆”肯轉過來對我說,一邊把藏在鐵桶里的hk-mp5k拿出來,插在大腿上的槍套里。
車子啟動了,從這里到坎貝拉還要走一個多小時,我們到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荷馬和肯在車廂里穿戴裝備,涂抹偽裝,我開著車,艾瑞坐在副駕駛座上當向導。
我和艾瑞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一遍遍的從我身上掠過,我目不斜視,專注的開著車。車廂里,肯壓低了聲音在問迪米特里什么,迪米特里不知說了什么,荷馬的大嗓門雖然刻意壓低了,還是能隱約聽到“他們------什么------?——還沒有------”的嘀咕聲。
“迪米特里,注意警戒!”我回身說道,艾瑞干脆閉上了眼睛。車廂里,三個家伙同時放肆的大笑起來。
七點鐘,我們從小鎮地東側外圍開始緩慢推進,偽裝色很好的保護了我們的身形,即使散開只有一二十米的距離,我旁邊的迪米特里已經看不清楚了,只有在他移動時才能隱約看到一片模糊地影子。
艾瑞沒有聽從我的建議,沒有跟在我的后面,而是選擇了和肯一組。因為這個,肯對著我做了好幾個詢問的表情。我知道,其實艾瑞的選擇是對的,戰場上,只能按最本能的反應來處置突發事件,如果摻雜有感情成分,就會做出不理性的判斷,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像勇士一樣去戰斗,卻不能像情人一樣談愛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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