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寫的,而你們這里的戰斗痕跡是幾十天前的,這可瞞不住我。”
我趁她看信的工夫,從盤子里捏起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正猶豫著要不要咬上一口嘗嘗。回頭看到她在哭泣,她捂著嘴喃喃道:“你就不能早來幾天么,哪怕少死一個也好------”。
這情景讓我尷尬,把那塊東西放下,順手拍拍波波的肩膀,這小伙子不簡單,小小年紀臉上已經有了堅毅的顏色。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她就恢復了正常,小心地把信函折好。“感謝你來幫助我們,我叫fatima(福瑪),起義軍受到了很大的損失,上帝保佑,miguel米格瑞和他的骨干們幸存了下來,我馬上帶你去找他們。”
叫上波波,我們出了門,我悻悻得想,你就不能讓我吃了飯再走么。福瑪很有經驗,她和波波走大路,讓我在旁邊的小路隱蔽前進,不過我對這個也沒意見,畢竟我那標準的亞洲人臉龐會帶給我們不少麻煩。
出了小鎮,穿過幾處森林,離開了大路,稀稀落落的灌木叢和樹林之間,福瑪走走停停,她在尋找他們之間的聯系信號。又走了一會兒,她在一處樹林旁邊停了下來,四處張望,我摘下身上的偽裝,從她不遠處的灌木叢里走了出來。福瑪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來恩里科沒有選錯人”笑意一閃而過“前面接近起義軍的營地了,跟緊我,清剿過后,他們的警惕性很高,看到我,他們才不會開槍。”
又走了一會兒,我明顯感到有幾束目光在窺視我,感到渾身不自在,被人監視的感覺真不舒服。遠處,一棟木屋隱隱綽綽的現了出來,還有十幾米時,一個大漢從樹枝搭的掩體中站了出來。
“站住!”他拉響了保險,一個標準的站姿持槍瞄準,只是目標是我們。
“別開槍,dimitri(迪米特里),我帶來了重要的人。”福瑪拉住我停在原地,“他是恩里科請來的,是我們需要的人。”
“你怎么能這么大意,你可能會給我們帶來死亡。”迪米特里還不相信我,但稍稍地低下了槍口。我讓福瑪摘下我身上的武器,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迪米特里示意我們過去,走到跟前,他嘆了口氣說“福瑪,看在你戰死的丈夫份上,我可以放你過去,但我不能決定,得讓miguel米格瑞決定,如果他認為可以,我會殺了你們。”
這個木屋就像森林中獵人過夜的小屋,幾十個平方大小,看來藏不住幾個人,我懷疑著跟著走進屋子。迪米特里走到壁爐旁邊,在一堆燃盡的灰燼里摸索了一下,一條鐵鏈被扯直了。他倒退著發力,壁爐里出現了一個大洞,黑乎乎的臺階直通到下面,不知道有多深。
“跟我來”這個迪米特里從旁邊摸索了一下,打開了開關,一只小燈泡點亮了通道,更顯得陰深恐怖、神秘莫測。
我在心里默數著臺階數,二十公分一個,大概下有三十個左右,拐了兩個彎,到了一扇鐵門前,我估計這個地下基地在木屋的東北方二十米處地下六米深的地方。
迪米特里用手在鐵門上敲擊出有節奏的聲音,鐵門打開了,一個寬敞的空間顯現在眼前。左右寬7到8米,頂高有米左右,旁邊是隔開的一個個的房間,燈光比通道里面明亮了不少,我不禁瞇起了眼,恍恍惚惚的看到有不少人。
“卡啦、喀喇—”幾聲上槍機、撥開保險的聲音響起,睜大了眼睛看到了幾枝槍都對著我。領頭的一個彪悍的男人喝道“都不要動!我不想殺任何人。”迪米特里站在一旁,并不說話,看來那個人是個頭目。
“不要開槍”陰影里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有著這群人所沒有的從容和氣質,身上有一種我熟悉的感覺。
人們讓開了,他徑直走到我面前,抬頭看著我的眼睛,我也盯著他,他應該就是miguel米格瑞,因為他身上有恩里科的味道,對了,就是這種感覺,所謂的皇室成員的感覺。
“我還沒看這封信”他接過福瑪遞過來的那封信,仔細看起來。我打量著他,一身陳舊但還算整潔的作戰服,靴子還擦得錚亮,臉上雖然留著絡腮胡子,但明顯打理得不錯。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miguel還在看那封信,我把目光放在四周的戰士身上。他們穿著新舊不一的服裝,雜七雜八的裝備,明顯的游擊隊作風,唯一一致的是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堅韌和斗志。
“確實是恩里科,他還沒有忘了我們”miguel米格瑞總算放下信來,對我伸出手“miguel(米格瑞),很高興見到你,歡迎來到arulco(阿諾卡)。”他把信遞給了旁邊的人。“你來的時機不好,我們損失了太多的人手”他皺著眉頭說。“上個月戴蒂娜的衛隊包圍了這里,我們損失了三十多人,都是最好的戰士。”
“她是魔鬼,一匹被驅逐的母狼,應該下地獄”,旁邊的一個女戰士咬著牙說。
剛才我已經注意到她了,有明顯的美洲人血統,和海麗絲一樣的栗色頭發,不過她的要短一些,嬌小的身軀包裹在寬大的作戰服下,眼睛爍爍發光,整個人像一只憤怒的貍貓。
“我們就剩下這么幾個人了,在阿諾卡的村莊里有不少的潛在力量,需要你去發掘。戴蒂娜剝削著民眾,盜竊了國家的財寶,很多人民心懷怨恨,需要我們做出榜樣,讓他們能信任我們,得到他們的幫助,才能推翻戴蒂娜的統治。”米格瑞向我介紹著目前的狀況。
“很快就要有事情發生了,比如她被打死”我冷冷地說。但很顯然,起義軍里沒人把我說的當回事,他們還沒從上一次的創傷中恢復過來。
“我們需要打通omerta和drassen(達森)之間的道路,才可以得到補給,否則會死更多人。”一旁的彪悍男說到,米格瑞點點頭:“這是carlos(庫魯斯),我最佳的謀士。是的,我們需要達森的機場,那里防守比較薄弱,我們需要從那里接受援助。”米格瑞指了指旁邊的女戰士說:“我可以把ira(艾瑞)派給你,她可以帶你到達森去。”說完他就被其他幾個人叫到一旁去了。
我轉過頭看著艾瑞,她抱歉地笑了笑說:“不要怪他們,你初來咋到就想領導我們,不容易,你應該先取得他們的信任。”她攏了攏頭發,接著說:“五年前,我作為人道救援組織的一員參加了對阿諾卡的救援行動,但你也看到了,這個國家沒有希望了,所有的機關、學校都停止運轉,在我們創立的救護站被女皇清剿后,我決定留下來推翻她,希望這個夢想能很快實現。我是護士,對于你們特種兵的技能不熟悉,但我希望能幫的上忙。”
簡單的吃了早飯,米格瑞給了我兩個9mm彈夾,兩個.45的彈夾,其余的就沒有了。
我和艾瑞走出了地宮,明亮的陽光刺目耀眼。
其實我很想帶走迪米特里或者庫魯斯,他們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戰士,而不是艾瑞這種女護士,我可不是風燭殘年的耄耋老朽需要護士,我需要的是戰士。可迪米特里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雖然他很想去戰斗,但他需要米格瑞的同意。
于是,我只能帶著艾瑞踏上了去達森的道路。
在阿諾卡的另一端,女皇的皇宮里。一間富麗堂皇的偏廳中,站著一個畏畏縮縮,面容猥褻的男子,他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畢恭畢敬地站在那里。門開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穿著緊身的皮衣,巨大而金燦燦的扣子鑲在上面,面容雖然美麗卻冷漠孤傲,眼神中帶著藐視生命的神態。
“有什么事么?elliot伊瓜因。”
“對不起陛下,打擾您了,但是我得給你匯報,我們的一只巡邏隊在北方被襲擊了。”
“伊瓜因,我好像聽說北面起義軍的基地已經被清掃了,哪么是誰做的?”
“他們請了雇傭軍,用了先進的武器,據逃回來的隊員講,他沒有聽到槍聲就中槍了。”
“我不管,我要他們死,把他們的尸體做實驗,立刻派軍隊鎮壓!”
“是,我的陛下。”
真正的友誼,是建立在戰火中,生死之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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