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金鳴,意味著比試即將開始。
蕭瑤從一側走上擂臺,而這擂臺也極其簡陋,四周無遮攔,是一塊堅硬且巨大的原形青鋒石板,直徑千余米,上邊刻著陰陽兩極,形成一副簡易的太極八卦圖。
而就分割陰陽兩極的弧線上空,一位容貌秀麗的還虛期女修騰空端坐,想來便是這場比試的評判者。
薛峰與蕭瑤分別站兩極之上,間隔有數百米。蕭瑤眼下雖因帶這玉瓊面陣,容貌俏麗,但她周身氣勢平和,不顯任何端倪。這樣一來倆看上去都屬平平無奇一類。就連那評判的女修也提不起什么興致,只是例行公事道:“乃戰字二號擂臺的判官——朝霞道,二位小友若無異議,比試便正式開始!”
“稟前輩,小輩無異議。”
“回前輩,小輩準備好了。”
二可以說是異口同聲,那朝霞道擺了擺袖子,道:“既然都無異議,那便開始吧。”
畢身姿輕盈的飛到了更高處,緊接著她指尖微動,一道金光徐徐落下,八卦擂臺上形成了一道泛著金光的透明禁制。
只是八卦圖中的倆卻并未因比試開始而立刻出手。
蕭瑤這邊正想要如何輸才不會讓看出端倪,而對面的薛峰則目光平靜一直停留蕭瑤身上,讓猜不出思緒。
于是就這么對視了足足半柱香功夫,也不見二有要動手的意思,看得上方的朝霞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若非不得干擾比試,她早就出聲催促了。
半柱香時間,已夠手腳快的斗上幾個回合了,別處都是戰火連天,他們這里連火花都不見一星半點,免不得要引起上邊那些大能們主意。
“那兩個小家伙干什么?怎么那么久還不見動靜。”梵天道睨著下方皺眉道。
另一旁的中年男修則順著他的話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隨即是淡淡說道:“審時度勢吧,有時候想贏的念頭太甚,很容易就會畏手畏腳。”
梵天可不欣賞這樣之,是搖搖頭道:“哼!功利心太重,難以成器!”
只有莫徵堇看著擂臺上那道身影,微微一笑,燦若夏花,“倒也未必,說不定是不想打了,正琢磨如何脫身呢。”
而就三各抒己見時,不期然的,一道聲音隔空出現,“誰想脫身,誰又不成器了?!梵天老兒!家徒兒再怎么不成器也比們家鐘山那傻大個要強!”
剎那,舉座震驚。
就上邊說話這么一會功夫,下方一炷香時間已過,蕭瑤與薛峰仍舊未動,雖說比試沒有時間,一方認輸或是倒下方才算結束,但這樣耗著也不是個辦法吧?
蕭瑤覺得這薛峰眼神有些奇怪,但斟酌片刻后,還是將魑魅祭出橫身前,總得有個先動手不是?
哪知她剛做出這番舉動,那邊對方卻是開口了,“這位道友可是不情愿與下斗法?”
“不是,”蕭瑤立刻否認道,因為她和誰都不想打,并非只針對他。
“那道友可是覺得下不配做對手,故而一上來便神游太虛。”薛峰話音一轉,整個的氣勢忽然變得凌厲起來,“需知以貌取可是最要不得了。”
“不敢,薛道友是不是誤會什么了?”蕭瑤眼下是一臉欲哭無淚,這薛峰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挺和氣一么,怎么忽然風格一變,開始朝自己發難了?
“不曾誤會”薛峰雙目明亮,使得他原本看起來平凡的五官此刻亦變得清晰難忘,“無論出于何種緣由,道友確實沒有戰意,這難道不是對下的怠慢與不敬?”
蕭瑤目光一凜,這薛峰恐怕不簡單吶。
她這般作態對上一些心懷功利,又或希望走大運之確實是樁大好事,大家也算是雙贏,但若碰上像駱劍英,單征榮這樣認真求教之便是缺乏尊重。
這薛峰之前從不曾顯露半點山水,她這才將他當做前一種對待,如今看來卻是自己看走眼了。
有時候尊重他便是尊重自己。
當下,蕭瑤微微躬身一拱手,十分誠懇道:“薛道友,是下失禮了。”再起身時,神色已是不同,“這一戰,定當竭盡全力!”
薛峰那張古井無波的面孔,剎那動容,透出一絲淺淺笑意,“蕭道友!還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