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時光匆匆,悄然無息間無名島便在時間河流中靜靜度過四萬年。光看島上靈木郁郁蔥蔥,景色依舊宜人,似乎歲月從未在無名島上留下任何痕跡,但住在島上的妖修卻都知曉:這四萬載來島內過得并不平靜。
這禍端有二,其一便是內島中憑空出現了一只模樣極其丑陋的空獸在島中大肆破壞,其法威無窮,所到之處伴有光柱沖天,四大幫派不乏個中好手前去挑戰阻止,但均被此獸滅殺,無名島上妖修數量一減再減。久而久之,此獸便成為無名島上恐怖存在,進內島者若看到光柱沖天紛紛繞道無一敢惹。
其二,不知何故,無名島近四萬年來島上無名果數量逐年銳減,若是以往發現無名果之地被采摘的無名果藤蔓經過百年滋養還會重新結果,但近四萬年來無名果重新生長速度變得越發緩慢,由原來一百年一結果漸漸變成兩百年一結果,到了最近更是緩至四、五千年才重結一次。如此一來無名果變得更為稀少可貴,四幫派之間為之爭奪也日趨白熱化,原本只在暗地里的爭斗亦擺到了明面上,幫派間關系急劇惡化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四個城區不再往來,若有過界幫眾,定會被驅逐或是滅殺,無名城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就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因幫派爭斗而喪命。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原本熱鬧的街道上也變得冷冷清清,百圖坐在小酒坊內望著蕭條的街道朝蕭瑤嘆道:“這日子是越來越沒法過了,如今無名果幾千年才結一次果,進來數月幫中都不曾發放月俸,青天白日的也有人出來狩獵,不少同修都不敢外出了。重柔道友你說這事何時才是個頭啊!”
蕭瑤抿了口杯中酒水,神態頗為放松,只緩緩說道:“這萬物生長,天地要變,非你我所能左右,能做的便也只有等,相信幫主會處理好這些事的。”
百圖張口還欲說些什么,但見蕭瑤一副萬年不變的溫和表情,周身氣息比初見之時愈發平和寧靜,雖然早就習慣對方皆不上心的態度,不知為何眼下竟產生一種她在置身事外安靜的旁觀錯覺,于是剩下抱怨的話又都縮回了肚中,并忍不住問道:“重柔道友,你都不會擔心么?”
“當然擔心啊,”蕭瑤笑道:“只是將擔憂寫在臉上亦不能解憂,何必。”
百圖多少有些不信,但也沒再追問,只道:“也不知是否你們先鋒營都是這個調調,我看另外四妖也都是一臉漠不關心的模樣,不見半點憂心。”
蕭瑤也不好點破,那四妖怎么會憂心,如今島上最不缺無名果的恐怕就屬他們,此刻應該是在心里偷笑吧?孔耀近幾千年又無暇分心對付他們,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才是。
事實上四幫派中也只有姹紫嫣紅閣的先鋒營依舊如故,無論是蕭瑤還是四妖都不曾受到局勢變化的太大影響。這些年來只要不去內島,他們便都各自在幫派地盤呆著絕不會參與到外邊激烈的無名果搶奪戰中,若是入內島尋果,則大家各憑本事生存。在最初幾次蕭瑤還會裝裝樣子跟在四妖后邊“給”他們甩,到了后來干脆大家一進內島便各自分開,互不干涉。長久以來就似形成默契一般,關系既不惡化也不親密,只是暫時擱置在一個相對平衡的位置上。而因兇獸出世以及無名果銳減影響,孔耀這邊已是□乏力來應付這個異類先鋒營,于是沒人時時惦念,蕭瑤與四妖的日子毫不夸張的說是比以前滋潤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