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許是這屋里的炭火燒得太熱,所以娘娘腦子總是不太清楚,你們將炭火減去一半,屋里涼下來才有利于娘娘養病。”
其實這屋里炭火根本也不多,再減一半就太冷了。可鳳羽珩是大夫,宮人們哪里知道其它,只知道濟安縣主赫赫有名,她說的話一定是對的,于是趕緊的就去撒炭。
安嬪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身子一直不停地哆嗦,幾次想把手腕從鳳羽珩的手里抽出來,卻始終都沒成功。她有些慌了,開口問道:“你想要干什么?”
鳳羽珩終于松開了手,卻道:“什么也不干,只是提醒娘娘,屋里不宜太熱,否則,您的腦子容易不清醒。早就聽說五殿下府里有一位南疆來的小妾,南疆的人最是擅長鉆研古怪毒物,想來五殿下也跟著學了不少吧?”
安嬪心頭大顫,鳳羽珩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她再裝傻已然無用。人人都說濟安縣主有多厲害,今日一見,果然對得起曾聽到評價。
安嬪終于不再恐懼,也把目光迎著鳳羽珩投遞過來,半晌,突然開口道:“人太聰明了不好。”
鳳羽珩笑:“太愚蠢更不好。事兒從來不是靠躲就能躲得過的,風浪來了,我就只能迎面而上,沒有路,好就開辟出一條新路來。我就是這個樣,沒有顧及,不留后路,我到是要看看,最后,是我活,還是他們死!”她站起身,冷冷地盯著安嬪,“我不管你從何得來的翡翠蜂鳥,也不管是誰偷著將那鳥訓練成如今這般本事,更不管那個人如何勸說你助其行事,你又如何逼迫五殿下助你行事。我做事不看過程,只要結果,西北軍三萬將士中毒,我救了幾天幾夜,過后累得也睡了幾天幾夜,這筆帳我可是記得要往回討呢!”
安嬪大駭,她萬沒想到鳳羽珩居然如此直接的就與她撕破臉面,她所習慣的方式是繞著彎兒說話,點到為止,過后再幾番暗算,女人間拼得你死我活,都是藏在背后見不得人的。
可是這位濟安縣主卻把一切都擺在了表面上,讓她無處可藏,也無路可躲。
在她身邊的宮人也嚇壞了,她雖然聽不太明白,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定是安嬪招惹了濟安縣主,這濟安縣主是來報仇的嗎?
鳳羽珩看了安嬪一會兒,笑臉又揚了起來,然后看了一眼身邊那宮女,再道:“本縣主今日對你家娘娘說了什么,你大可以去告訴皇后或者皇上。只是你們最好考慮清楚,莫說皇上皇后不待見安嬪,即便是待見,也要想想那西北軍是誰的隊伍!動土動到九殿下門前,安嬪你找死!”
她狠厲地扔下這最后一句,轉身就走。黃泉亦狠狠地瞪了安嬪一眼,然后快步跟上鳳羽珩。兩人一路出了宮院,黃泉這才道:“原來下毒的是安嬪,真是沒想到,可她為什么要給大營投毒?”
鳳羽珩告訴她:“昨日我隨九殿下進宮,先是看到紅衣混在清安宮宮女的隊伍里,而后又聽中宮里的女官說,安嬪這些年總是瘋瘋癲癲,把自己的失寵怪到五皇子頭上,但三皇子待她卻是極好的,時不時的會送些吃穿用度到清安宮。年前的時候我們打聽五皇子府里的女人,就聽說有一位南疆美人,當時我便起了疑心,只是苦無證據。今日再見到那兩只鳥,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黃泉氣得直咬牙,腦門子都暴了青筋,“敢情那三皇子對安嬪好,是看上人家的鳥了。咱們殿下的大營防守森嚴,他想下手也就只能打這種歪主意。一般來說養鷹和鷲的人多,但那種東西太大,目標明顯,這樣想想,如果是安嬪的那兩只翡翠鳥,到還真的是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鳳羽珩苦笑,可不是么,那么小的兩只鳥,飛到高空,下方將士是得有多閑得發慌才能看到?
“小姐準備怎么處理安嬪?”黃泉想了想,又道:“還有五皇子。”
鳳羽珩聳肩:“用不著我去處理,那娘倆自己就能把自己給折騰死。且看著吧,紅衣若是想我助她活命,定然會有所動作。咱們只當是看一場戲,看這對母子如何自相殘殺。”
兩人說話間往宮門方向走去,穿過永巷往下馬道走時,突然就覺得左前方有陣疾鳳襲來,直撲面門。
黃泉瞬間閃身擋在鳳羽珩面前,卻聽鳳羽珩道:“老朋友相見,怎的總弄得這般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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