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送花過來時，也只是與金戈打個照面，并未看過他工作的樣子。

“放松，今天保證把你畫得美美的。”金戈一邊熟練地打開化妝箱，一邊對張晨語說。

張晨語看著鏡中的自己，又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身后溫柔注視著她的小卓，笑得一臉幸福。

隨后，她目光一沉：“金戈，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我還能有這么一天。”

金戈正在給她上妝前乳的手微微一頓，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但他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有時候半夜醒來，還會覺得像做夢一樣。”張晨語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金戈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會想起高中時候，想起......曉晨。”

提到這個名字，化妝間里安靜了片刻。

小卓的目光依舊溫柔，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帶著一絲理解和心疼。

張晨語繼續說道：“那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以為這輩子再也遇不到能讓我心動，能讓我想一起走下去的人了。”

金戈默默地給她打著粉底，動作輕柔，他想起了那個陽光開朗卻命運多舛的老同學，心里也是一陣唏噓。

“但是后來，我遇到了小卓。”

張晨語的聲音漸漸變得輕快起來：“他不會刻意避開關于曉晨的話題，他會安靜地聽我說，他很感謝曉晨陪伴我度過人生最重要的時光。”

小卓在沙發上靦腆地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晨語能走出來，愿意接受我，是我最大的幸運。”

張晨語從鏡子看向小卓：“是他讓我明白，生活真的可以繼續，而且可以很好。懷念過去不代表就要停滯不前，帶著那份記憶，好好珍惜眼前人，努力過好今后的每一天，或許才是對逝者最好的告慰。”

“曉晨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為你高興的。”金戈輕聲說了一句，他知道，孫曉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張晨語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