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抓著瘋男人的肩膀,沉聲問道:“什么!你在說什么!誰不是誰了?什么血?誰是你師傅!”
那瘋男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倒,用單手捂著臉哽咽,嘴里依然嗚嗚囔囔的。
如音的紙鶴,牽引著蘇林來找這個瘋男人,而從這個瘋男人嘴里,吐出了一些人名,和一些殘破無關的話來。
蘇林知道這個瘋男人,一定很重要,瘋男人一定明白些什么!
蘇林急忙蹲下來,再去傾聽瘋男人的話。
“師傅……快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已經不是他了……他會殺光你們所有人的……”
“師傅……云崖會殺光你們所有人的……”
聽到這里,蘇林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了,云崖會殺光所有人的?為什么?
這時蘇林身邊影子一晃,青老也從生死金書中出來了,他同樣面色凝重的盯著瘋男人。
“方丈……會殺光你們所有人的……”
聽到這里,蘇林心里繃緊的一根弦又放松了下來,剛才瘋男人還說云崖會殺光所有人,現在又變成方丈了。
“宮主……快跑……血……好多的血啊……”
青老皺眉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的神智已經模糊不清了,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蘇林微微點頭,耐心問那瘋男人:“什么血?有人死了嗎?”
那瘋男人身子微微一震,顫聲道:“妖獸……來了……快跑……上古妖獸……活著的妖獸……”
“逃命啊師傅……所有人都要死……”
“嘿嘿……哈哈……完了……全都完了……”
“快逃啊,妖獸……師傅會殺光所有妖獸的……”
聽到這里,蘇林深深的嘆了口氣,正如青老所,這個瘋子語不成句,根本是毫無邏輯可的。
他自己說的話都前后不一,完全對不上號。
一會兒說這個要殺了所有人,一會兒又說有人要殺了所有妖獸。
可蘇林知道,這里面必有關聯,否則為什么瘋子會提到云崖,方丈,宮主呢?他的師傅又是誰呢?
到底所謂的血是怎么回事?誰流的血?
可奇怪的是,瘋子在地上畫的人應該是如音,但他連如音的名字都沒說起過。
蘇林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抓著瘋男人肩膀,道:“你師傅是誰?是不是如音!”
那瘋男人嘿嘿笑道:“如音……如音……是,云崖。”
“胡說八道。”蘇林皺眉。
那瘋男人又道:“如音是……是……方丈。”
蘇林嘆了口氣,無奈的站了起來,道:“看來不能從他嘴里得到更多線索了。”
青老分析道:“這個瘋子一定參與過某些大事,可以知道那些大事和東陽宮主,或者其他宮主有關聯,云崖與方丈也都牽連在內。”
蘇林道:“如音說過,讓我小心東陽宮主,這句話和這瘋子說的有什么關聯?”
“難道說,要殺光所有人的兇手,是東陽宮主?”
青老搖頭:“不太像,東陽宮主應該沒那么大的膽子,他膽敢在軒轅大帝眼皮子底下,殺這么多成名已久的高手?”
“而且,到現在為止,也沒什么人死啊?”
“嗯。”蘇林點頭,除了云崖老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死,而云崖老人喪生的地方也沒流血。
瘋男人把云崖,宮主,方丈,這三個人,和所謂的“師傅”分開來說,也許他的師傅是另有其人。
顯然,他讓人快跑,應該是讓自己的師傅快跑,總不能偏向外人是讓別人快跑吧?
蘇林揉了揉太陽穴,他的頭已經開始疼痛起來了,空間能力的時間到達了界限。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紙鶴,以虛空行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牢籠里面。
這一晚上,蘇林的腦子里,反反復復的在回憶著瘋男人說過的那些話。
“瘋男人畫的人,可能就是如音吧?他從沒提過如音的名字,那么他所說的師傅,也很有可能就是如音。”
“否則他畫不出琴棋書畫這四絕出來,但,又不太可能……”
蘇林沉吟著:“悲鳴森林有一座千年古陣,按照時間推算,如音應該被困了千年以上了?那個瘋子怎么都不可能有一千歲的年齡。”
如果如音在一千年前被困住了,她如何在后面的時間里,又教了一個徒弟出來?
這時青老低聲道:“主人,你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怎么?”蘇林反問。
青老道:“千年古陣固然存在,可不代表通天塔每一次開啟,那古陣都要被破掉。”
“如果是方丈囚禁了如音的話,他也無需破陣,直接將如音放進去就是了。”
“所以如音被囚禁在通天塔內的時間,是無從揣測的,也許有千年之久,也許只有寥寥數十年,甚至一兩年也都說不定。”
“啊!是了!”蘇林一拍腦門,他的確想錯了這個問題的方向。
他們闖通天塔需要破陣,不代表苦禪寺的人也要破陣。
古陣是保護通天塔蹤跡的,自然是攔著外人,不可能攔著苦禪寺方丈。
“但……”蘇林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忙道:“苦禪寺方丈……真的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