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不行?那是他耳朵有問題兄弟!”文偉夸得很假,但很用力,“我覺得很好聽,你要喜歡唱,以后天天唱給我聽。你唱得不好聽的你更要湊他耳朵邊唱,專門惡心他!問他氣不氣!”
“……”
管坤沒心思跟他胡攪蠻纏:“算了。”
“的。”
文偉跟在他背后,走了會兒突然想到:“你不想舞臺上唱歌嗎?到時候我們班運動會得獎,讓你上唱唄。”
“……”管坤回頭看他。
“我們班別的不行,區區運動會拿第一名,很簡單。”
文偉跟碎嘴的婆婆媽,一直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好半天,管坤似乎被他服了,但作為一男人又不想喜怒無常得明顯。
他維持著憂郁,抬撞了撞文偉的胳膊:“其實……你剛才唱的不錯。”
“是嗎?能被你這么有音樂造詣的人夸獎,我的榮幸!”文偉回頭將蕭致拉入混戰,“蕭哥,我倆是不是都不錯?”
蕭致看過,應:“對,你倆唱得很完美。”
階梯教室到二4班要穿過走道,夜,燈光微暗,少年的音自由自在,旁若無人。
諶冰被倒春寒吹得有兒涼,莫名笑了。
沒什么深意的扯淡,卻讓人覺得心情開朗。
到教室了正好晚自習中途課,文偉到講臺抓起朱曉一只,舉起來:“恭喜我們班長成功晉級校園十五佳歌!”
本來全班各干各的,還有偷偷『摸』『摸』在桌斗里打游戲的,頓時腦袋全抬起來,直勾勾盯著講臺上的小子男生,似乎不敢相信平時沉默寡的班長會參加這種活動。
朱曉扭了扭,他力氣小掙不開,情急之:“哎你這人怎么這樣……”
沒聽錯,還是那熟悉的班長,熟悉的被猛男調戲后的嬌俏風味。
“哇哦,沒想到啊!”楊飛鴻直接從椅子躥起來。
不止他,四五男生,仿佛接收到了什么暗號,突然滿臉□□,挽著袖子朝朱曉蜂擁過。
“……”
簡直如同蝗蟲過境,朱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刷得變白,想跑時卻發自己已經失了退路。
傅航一甩脖子:“蕭哥,來不來?”
蕭致探指勾過諶冰的衣領,給他拉到背后,對傅航的煽動只有一句話:“爪巴。”
這架勢,諶冰沒看懂:“要干什么?”
蕭致背靠著門,緊緊拉著諶冰的腕,他眼底有幾玩味,:“你想知道?”
諶冰不明所以。
他看見四五男生給朱曉抬了起來。
朱曉發出一陣陣堪比殺豬的嚎叫,文偉氣定神閑,不為所動:“班長,剛才唱歌時你有音沒飚上,早有在這嗓門,也不至于才94。”
朱曉:“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諶冰:“……”
男生扛著他朝樓梯走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切都還沒發生。
諶冰側頭,往那邊瞟了一眼,但隨即視線被蕭致的遮住,眼前陷入了黑暗。
背抵著在他穿著校服的胸前,呼吸在耳側,蕭致音低低的:“在干壞事,你不要看。”
諶冰:“……”
他抓著蕭致腕想撤,畢竟朱曉那一陣陣嚎叫確實令人犯怵,想一探究竟。但不管怎么拽,蕭致直接給他抱懷里了,溫熱的體溫拂過頸側:“的別看,看了長針眼。”
但諶冰總感覺這一的叫喚有些熟悉,他平時都宅在教室宅,除了洗一般不離開座位,偶爾課了能聽見走廊上傳出這種慘叫,等上課了一群男生若無其事回教室,中必定有一人泫然欲泣、滿臉通紅,仿佛經歷過什么難以啟齒的事。
但諶冰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蕭致蒙著他眼,輕哄著,往教室靠窗的走道牽引:“好了好了,小朋友乖乖的不要看,回座位坐。”
“……”諶冰抓緊他腕,跟著走了兩步,“班長人沒事兒吧?”
“不知道。要不我兩句”
蕭致停腳步,沖那邊出喊:“別他媽撞了,一群傻『逼』。弄哭班長你負責?”
音陸陸續續停了來。
“低俗,”蕭致轉頭跟諶冰話,“我們別。”
諶冰:“……”
等回到座位了蕭致還蒙在諶冰臉上,好像玩得特別來勁兒,靠近諶冰耳側,熱氣透過校服慢慢渡到身后。
那層熱度像風似的,燒得諶冰耳后發燙。
莫名,諶冰不自在地拽開他:“到底什么?”
“沒什么。”
蕭致漆黑的眼底近在咫尺,似笑非笑:“一種普普通通的游戲,但不適合你這樣的乖寶寶知道。”
“……”
換作平時諶冰可能不疑有他,但蕭致在的話里嚼了絲壞意,透在骨子里,特別的……有問題。
問題嚴到諶冰都沒糾結乖寶寶這嘲笑的字眼。
等了會兒,朱曉哭哭啼啼從門外進來。
有的男孩子確實比較嬌弱,容易被逗哭,朱曉便是其中之一。他背后跟著的一群猛男都挺尷尬的,摳著腦殼紛紛為剛才的不智行為道歉:“班長,不好意思啊。”
“班長,這確實,玩笑開過了。”
文偉探出一張笑臉:“班長,要不你打我吧?”
“……”
朱曉哼了一回自己座位,憋屈地取出了今晚因為歌曲初賽沒來得及寫的作業,都沒有給他們一眼神,開始頭也不抬地用功努力。
男生們相當足無措。
這節晚自習,總而之是他們輪番頂著被陸為發的風險,拿作業本蹲到朱曉面前表面是為請教難題,實則是為道歉,直逗到朱曉煩得要死給他們轟回為止。
多大仇多大怨?
諶冰越來越好奇了,偏頭看蕭致。
蕭致不緊不慢給里的筆帽戳上,垂眼看他,唇角的笑意一直懶洋洋地壓著。
其實,諶冰不懂這種東西他可以解,畢竟乖寶寶之前在一中,一中男生素質肯定比九中,應該不至于玩兒這種粗俗的游戲。
不過諶冰完全不解,他又覺得……有一可愛。
過了一會兒,蕭致:“別問了。”
他打算結束這話題,喉頭壓著,漫不經心道,“改天帶你玩兒。”
是可以隨便玩兒的?
諶冰遲疑了一:“好。”
“……”
聽到他毫無防備的同意,蕭致唇角笑意擴大,但他在盡力忍耐,內斂的眉眼掠低,透出一股子熟稔的悠閑。
擺明了看好戲。
“……”諶冰感覺這事兒絕對不正常。
晚自習跟文偉一塊兒回寢室,他和朱曉的恩怨沒得到解決,剛才樓梯還被齜了一臉,所以他邊走憂慮:“你我一會兒要不要專門他寢室道歉啊?帶上我今午剛買的水果。”
管坤嗤:“趕緊負荊請罪吧。你這『逼』,怎么還沒欠死呢?”
“……”
他們神神秘秘,諶冰沒忍住:“怎么了?”
“哎怎么呢,當時我們當中有傻『逼』抬著他撞沒注意寸,對他脆弱的部位造成了一定損傷,估計弄疼了吧——雖然這傻『逼』不是我,但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道歉。”
從他委婉的話術、一些心照不明的用詞中,諶冰也是男生,大概察覺到了,這游戲明顯挺流的。
有兒尷尬。
早知道不問了。
諶冰安靜著沒話,文偉偏頭,從他的沉默中意識到一恐怖的問題:“冰神,你……不知道這嗎?”
諶冰:“……”
必須知道?
你還很光榮?
文偉頓時『露』出我多嘴了的表情,神『色』曖昧,暗示道:“那你可以問問蕭哥,這種事我不好和你多。你懂的,他要捶我。”
“……”
傻『逼』。
回寢室后文偉拎著水果直奔朱曉的寢室,周放端著盤草莓,跟過串寢室湊熱鬧了。
諶冰剛收出作業,蕭致的機視頻打了過來。路燈他眉眼看不清晰,機屏幕也沒放正,明顯在走路。
蕭致五官偏向濃顏,能看見被陰影涂疊的骨感的頜,越在純粹的光影中越棱角明,眼梢的發縷被燈光吹散,漏出幾層星星的光亮。
“你寢室你一?”蕭致看了眼機。
諶冰:“嗯。”
完,諶冰想起來補充:“他倆負荊請罪了。”
“……”
鏡頭微晃,蕭致似乎轉向另頭笑了一,視野隨即起霧,蒙了一層淡淡的顆粒感。蕭致的身影變得朦朧,響起似懂非懂的音:“哦,請罪了。為什么?”
諶冰心:你繼續裝。
諶冰:“晚自習課的事情。”
“沒多大的事兒吧,還要道歉。”
旁邊似乎有人喊了蕭致的名字。鏡頭搖晃,他轉過,頭發被風吹開『露』了眉尾,對方估計是班上的同學,蕭致揮散漫地了:“明天見。”
話題回到剛才,蕭致沒正經起來,話頭卻斂著別的意思。
“想了解一嗎?改天,你和我。”
不等諶冰回答,他先明似的,嗓音有兒笑意。
“絕對不弄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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