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趙濤,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是在西大街一家叫做‘永夜’的酒吧。
趙濤那家伙,好像是個搞藝術的吧,家里挺有錢的。他創作遇到了些瓶頸,獨自一人在酒吧里買醉。
張有財渾濁的雙眼盯著地面,回憶起自己和趙濤初見的場景。
他那一身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個有錢人。我呢,就想去試試看有沒有賺錢的機會,便和他搭訕。我只是稍微和他暗示了一下,我手里有一些可以為他的創作帶來靈感的藥物,他立馬來了興趣。
李思危問:還記得那天是多少號嗎
張有財道:是八月十號。
李思危挑眉道:記得那么清楚
因為那天剛好是酒吧里一位調酒師的入職周年慶,有女客人為他包下了全場最貴的酒。嘖,我當時還感嘆同是男人卻不同命來著。
李思危笑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我們相約每周三下午五點,去和平街105號商鋪旁邊的巷子里,那里有一塊已經松動的紅色土磚,我會把□□放在那皮磚的磚縫里,他只需要按時去拿取便可以。
嘖,所以如你所說,你們一直交易的都只有□□
是啊,長官!你們快把我移交給警局的緝毒隊吧,我一個普通人,我哪里知道那什么fy什么的。
李思危回頭和慕辰交換了一個眼神,起身道:行吧,你販賣毒品的罪行已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希望你能在普通監獄里好好改造。至于你的毒品來源,去和緝毒隊好好交代吧。
是是是!謝謝長官,謝謝長官!張有財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去警局服刑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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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牢房后,李思危問:組長,你覺得張有財說的是實話嗎
慕辰道:他和趙濤的口供吻合,剛剛的表情動作也沒有什么疑點,回溯他們兩人的記憶所見確實也和他們交代的一致,是在那巷口的磚下拿放毒品。不過我的‘通感’只能共享他們的實時感知或是最多回溯七天前的記憶。一個多月前他們初見發生了什么,暫時無法證實,但目前看起來他們兩個說的都是真話。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倆都以為自己交易的是a粉,但其實劫持人質那天,趙濤拿到的是fn536難道張有財的□□被人掉包了李思危問。
慕辰的腳步忽然頓住,不對。
李思危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下給搞懵了,什么
慕辰:a粉無色無味,但是fn536有明顯的臭苦味,即使是被替換了,趙濤應該立馬察覺才對。可是從趙濤劫持人質當天的記憶來看,他并沒有接觸什么有苦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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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苦味那絕對沒有。趙濤抬起頭。
這位長官您不是可以共享我的記憶么您可以查看啊,我用我的生命發誓,別說那天了,就是這一個多月以來,我都沒有吃過什么苦味的食物。我生平最討厭吃苦了……
你為什么說自己和張有財交易的毒品是fn536李思危用指骨在桌面上敲了敲,做偽供,是會加重判刑的。
趙濤哭喪著臉,我早都說過了啊,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fn536。長官你們不信啊,你們這地牢里的手段,我實在是受不了啦——怎么樣都好,給我判個死刑都好,我只求個痛快。長官,我只和那張有財有過交易,誰知道是不是他狗日的故意陷害我,給我弄到這個不是人呆的地方來了,所以我只能先給個答案,就說是他賣了那個fn536給我。
慕辰思索片刻,問:你和張有財為何選擇在和平街那個地方交易那條街不算是個隱蔽的交易場所。
額,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選擇在那里交易純粹是因為,我每天都要去那邊的一家甜品店買蛋糕。
甜品店三個字立刻引起了慕辰和李思危的注意,兩人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額,那家甜品店名字挺特別的,叫一點都不甜,不過,其實他家的蛋糕是甜的,但很好吃……我以后是不再也吃不到了趙濤雙手捧住臉說。
……你炸音樂廳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蛋糕的事你去那邊都買什么蛋糕李思危問。
各種種類都買點,那家的蛋糕沒有踩雷的。
張有財去那邊也是為了買蛋糕李思危問。
趙濤抬起頭,嗤了一聲道,張有財這個人好吃懶做、黃賭毒都沾的爛人一個,他去甜品店的原因嘛,只是因為那里有兩個漂亮的妞。尤其是那個甜品師,胸大腰細……
啪!
李思危一巴掌甩到趙濤臉上,將他的臉打得偏向一邊。
嘴巴放干凈點。你應該不會想被我劃進討厭名單里。李斯危捏著手腕說,露出一個讓趙濤感到膽懼的笑。
你、你討厭什么趙濤顫顫巍巍道。
獄房的高窗透進來晦暗不明的光,一直靜坐在椅子上的慕辰起身,他的身形高大,一下子擋住了所有光線。
他替李思危答道:異能局的督查們喜好各有不同。但所憎惡的,無非是仗勢欺人的狗、陰險背刺的小人和不尊重女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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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蘇掛斷電話,尚在出神。
一旁的茶茶已經抱怨起來,唐遷這個家伙在忙些什么啊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放你鴿子了吧。
唐蘇笑笑道:他最近有點忙呢。
茶茶嘟嘴,粉糯的臉氣鼓成一團,她蹭到唐蘇身邊,一副欲又止的樣子。
唐蘇看著她,納悶道:有什么話,想說就說吧。
茶茶道:蘇蘇,你就不擔心唐遷和別的女孩子好上了嗎
唐蘇呆了呆,問道:啊為什么這樣問
茶茶:我也是昨天聽我朋友說的,唐遷長得那么帥,據說迷住了不少去酒吧玩的女孩子,其中有一個似乎追他追得挺緊的。
啊。這樣啊。一股酸酸澀澀的情緒涌起,唐蘇低頭整理蛋糕的包裝袋,不敢直視茶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