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妹妹,好巧,又見面了。
暖暖轉身一看,竟然又是于文則。
此時,舒雁與冰綃都向她靠攏,冰綃甚至想擋在她身前。
于文則說道:白日里請你你不來,這不又見面了。
暖暖訕訕笑道:真巧、真巧。
于文則同行的兩個好友,紛紛過來說道:于兄,沒聽說你還有妹妹呀。
他解釋道:是堂妹妹。然后轉向暖暖:既然來了,同我一起去淑清樓看歌舞,如何
一個男子說道:這淑清樓的歌舞全維揚屬第一,今日這場晚宴更是早就籌備了,是錦繡姑娘親自登臺呢。
暖暖:錦繡姑娘可是白日里見到那個
于文則:正是
暖暖自然感興趣,便答應了同去。
淑清樓的晚宴需要提前預訂,暖暖沒有請柬,到了門口便被攔了下來,于文則對那小廝耳語了幾句后,小廝便放她通過,可舒雁卻被攔在外面。
暖暖看突然不見了冰綃,便知她另有安排,又看著堂內男女皆有,想是不會有什么危險。
她此時玩心正盛,便對舒雁說道:你在外面玩玩,我一會便出來。說完便跟著于文則等人進去了。
舒雁喚了幾聲小姐也未喚回公主,只得一人在外焦慮不安。
冰綃早已趁人不注意,閃入暗處,找到兩名暗衛,同他們一起潛入了淑清樓。她與舒雁不同,她對主上的命令絕對執行,不問原因、也不規勸,她的任務是保主上平安。
淑清樓內是一圓形舞臺,舞臺外擺了兩圈座位。
暖暖沒有位置,只能在于文則旁邊加了一個小坐,美酒美食列于座位前的小案上。
她問于文則:你跟他們說什么了能放了我進來。
于文則剝了顆葡萄,目光掃過樓內裝飾,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么,使了銀子,吃呀,別看著。
暖暖看看食物,皆是宴席上的菜式,雖然看著精致,但卻不如剛才在外面吃的味道好,她隨便拿起來一顆荔枝把玩。
周遭絲竹聲連連,人聲混雜,忽然從二樓傳來兩聲清脆的拍手聲,于是一切安靜了下來,光也暗了下來。
二樓走廊上有幾人持銅鏡將燭光反射至舞臺中央,緊接著琵琶聲起,一身著紅裳的曼妙女子緩步走到中間,朝眾人緩緩施了一禮后,隨著琵琶聲翩翩起舞。
只見那女子柔美的腰肢,如柳枝隨風般搖曳;手臂緩緩展開,如同花兒在綻放;優雅地旋轉,如同風車在微風中轉動。
有人將一把折扇拋過去,那姑娘伸手,穩穩地接住,輕輕捻開遮住面龐,又用牙齒咬住扇柄,回首后又將頭輕輕一歪,折扇閉合,便是芙蓉秀靨生紅暈,眼眸輕抬,便是流光顧盼生光輝。
繼而其它舞姬上臺共舞,一時間如百花齊放,萬艷競春,隨后琵琶聲漸歇,舞姬也停下,謝幕退場。
隨著眾人的喝彩聲響起,周圍也明亮起來。
暖暖掏出碎銀準備拋上臺去打賞,于文則連忙攔下來,說道:這里不是這樣的規矩,來的都是文人雅客,不落俗套,誒你怎么知道要打賞也去過……這樣的地方
大概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從哪里知道的。
于文則小聲說道:也是,你怎么會去過,陛下將你護得那樣嚴實,再者,聽聞長右山師規嚴苛,斷然不允許弟子有這般行徑。
也是……等等,你說長右山弟子我是長右山弟子
怎么,連師門都忘記了你不是說過,教你劍術的人是長右山弟子么那你當然算長右山弟子。
暖暖的記憶中,她的劍術是葉皓教的,而葉皓是長右山弟子這件事連葉均都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她試探著問道:你可知教我劍術之人現在在哪里
你不是說他歸隱山林了么!于文則說完沖著前方招手。
暖暖向前看去,只見紅衣舞姬正朝她們走來,正是昨日船上的那個女子,錦繡。
原來舞姬謝幕后,如飛花一般散入了諸賓客間,繼續奉上美酒美食,絲竹聲再起,真正的晚宴開始了,一時間酒樓內笑語連連、觥籌交錯、飲酒如注。
錦繡毫不避諱地坐在于文則的另一側,倒了一杯酒敬予于文則,放下酒杯后,問道:老規矩
老規矩,酒多加一壇。于文則爽快地回答。
錦繡笑盈盈地說道:好,公子既然帶了美人來,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了。
于文則連聲說道:誤會誤會,這是我妹妹。
哦,恕奴家眼拙,自罰一杯。錦繡說完端起酒杯沖著暖暖點頭一笑,將酒一飲而盡。
暖暖對她點頭示意,腦中卻思忖著:于文則應該不知道事情的詳情,但他是如何知道長右山呢唉!還是不要問了,只怕越問事端越多。
她端起酒杯對錦繡說道:想必這位就是錦繡姑娘吧,姑娘的舞姿真如神仙下凡,人間難得。
錦繡立即端起酒杯,回敬道:小姐過譽了,應該奴家敬小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