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沒有想到于文則會這樣問,心中生了幾分疑惑,放下酒杯謹(jǐn)慎回答:在邊關(guān)……怎么
于文則見他略帶緊張,想他有難之隱,趕緊緩和道:哦哦,沒什么……只覺得郡主氣質(zhì)非凡、儀態(tài)不俗,不像是流落民間的樣子,倒真像個世家貴女的模樣。
葉皓略松了口氣: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回來了,還希望以后不要再提及此事了。
二人又飲了幾杯,各自歸家去了。
于文則回去后,反復(fù)回憶揣摩著郡主的招劍,愈發(fā)確定是門派所出,可卻看不出來是哪個門派。
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怎么會和門派有關(guān)系,她是慶王后人,為何不住慶王家,偏偏住在信王府;又自邊關(guān)而來,保不準(zhǔn)是祁國或者別的國家的密探,這信王也不知著了她什么道,竟然如此偏袒她,這么一想,事情必定不簡單。
心中疑惑不解,他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去問葉均,葉均亦是維護暖暖,并告訴他:郡主是皇室之人,切莫再有猜忌。
見得不到答案,便又悄悄問了別人,如何說的都有,他思來想去,越來越覺得這郡主不一般,看著柔柔弱弱,其實深藏不露,竟還能讓兩位殿下都對她深信不疑,他決定找機會再試試他的功夫,于是他給信王連下了三次拜帖。
第一次,信王去了神武營,不在府中也未能得見郡主;第二次,郡主約了師英玉去上香,他與信王下來半日的棋,又未見郡主;第三次,信王以為他有急事,便約在了神武營相見,二人射了半日的箭。
對于于文則短期內(nèi)三番兩次地拜訪,又沒有什幺正經(jīng)事,葉皓也有些不解,只當(dāng)他是在京中無趣,便向他推薦了幾處勾欄瓦舍,意思是:京中繁華,你若無事,可以去玩玩。
于文則只得再尋機會。
三月初綠意盎然,梁京十里亭,暖暖送師英玉離開。
離別總是惆悵,師英玉說道:如果京中無聊,就到軍中去找我,軍中可沒那么多規(guī)矩繩墨、人情世故。
暖暖笑著答應(yīng),看著車馬遠(yuǎn)去不見蹤跡,她也折返,一路上只見草吐新芽,花開新蕊,又是一年好時光,真該出去走走,于是她在一處水塘邊叫停了馬車。
暖風(fēng)帶著清新的泥草的味道,她深吸一口,不知怎地又想起臨閭關(guān)的春天,那里的春天來得那樣遲,又走得那樣快,臨閭關(guān)的人,還在嗎
暖暖……葉皓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暖暖轉(zhuǎn)身回頭正看見他從馬上下來,邊走邊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暖暖:哥哥,玉姐姐今天走,我來送送她。
你又胡思亂想什么呢葉皓看著她的眼睛微微泛濕。
沒……沒有……
都寫在臉上了……葉皓撿起一塊石頭,打了個水漂后繼續(xù)說道:走,帶你去吃餛飩,三清觀附近有一家小攤,餛飩做得特別好吃。
好呀!暖暖今日起得早,沒什么胃口,出來這半日還真有些餓了。
葉皓刮了一下她的鼻頭,笑道:還和小時一般,離這里不遠(yuǎn),走過去吧。暖暖呀,你記著,遇到多大事都要吃好喝好,別虧待了自己,吃飽了穿暖了才有力氣去解決。
暖暖調(diào)侃道:哥哥真是年歲大了,居然像三哥一樣開始說教了。
我也是說給自己聽。
二人走了兩射之地,便看見賣餛飩的攤子,這個時候還未到晌午,攤上并沒有食客,灶上的水還沒有燒開,攤主正在忙著包餛飩。
葉皓上前說道:老板,生意興隆啊!每人來一碗餛飩。
借客官吉,稍等,馬上就好。攤主見來人隨從侍婢眾多,料其不凡,立即拍了拍手上的面,往灶里添了幾根木柴。
葉皓撿了個座先坐下了,暖暖剛想坐,舒雁便掏出手帕鋪在了小椅上,暖暖頓了一下,還是坐了上去。
待二人坐定后,其余人也都找位置坐下,幾乎將這個攤坐滿,舒雁依舊侍立暖暖身后。
葉皓看著舒雁:在外面不必這樣拘謹(jǐn),去坐吧,我與郡主說說話。
舒雁行告退禮后葉皓說道:在京城就是這樣拘束人。
神武營怎么樣暖暖邊問邊看著攤主掀開鍋蓋,白色的水汽迅速沖出來,彌漫在空中,將攤主籠罩起來,餛飩?cè)霛L水,水汽又漸漸散開。
不談公事。葉皓轉(zhuǎn)向攤主嚷道:可有佐食的小菜
有,客官稍等。攤主也利落地蓋上鍋蓋取出一個壇子。
感受著這方寸間煙火氣、江湖氣具足,暖暖覺得很是舒服,她問道:你怎么知道這里的餛飩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