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還沒有來得及和爺爺再談?wù)劊蠣斪泳瓦^去了。
不知道是他那天太過激動的緣故,還是他已經(jīng)確實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我們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和羽靈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老爺子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冉宏志和羽靈的姑姑他們哭成一片,哭聲響徹整個醫(yī)院。
可讓我意外的是,羽靈她居然并沒有哭。
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望著老爺子的遺體,久久發(fā)著呆……
我站在她旁邊,其實,我更希望此時此刻,她能像冉宏志他們那樣失聲痛哭出來。
因為與那樣比起來,羽靈這個表現(xiàn),更加讓我擔(dān)心,那明顯是更深的悲痛。
而,其實,我心里也很悲痛。
這已經(jīng)是一年之內(nèi),我見到第二位身邊的老人離世了,上一位是廖老。
人生是漫長的,也是短暫的。
看到他們,想想每個人的人生終點,都終將要走向死亡,心里就有一種難以狀的悲涼。
……
老爺子的葬禮在第二天的上午舉行。
他曾經(jīng)是國家級的科研學(xué)者,因此,葬禮的排面著實不小。
我見到了許多來自首都的車和人,甚至,還有濱海以及省部的領(lǐng)導(dǎo),如海般的花圈包圍了整個葬禮現(xiàn)場。
當(dāng)然,我也見到了賈總。
不知道是因為老爺子有在先,還是那天來的人實在太多,冉宏志他們怕鬧起來會當(dāng)眾出丑,因此他們并沒有找賈總的茬,將他趕出葬禮。
而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賈總,似乎是整個葬禮上最悲痛的那個。
他看起來,甚至比老爺子的親生孩子還要悲痛。
最起碼,比冉宏志看起來要悲痛的多,冉宏志從始至終幾乎一直在和李方雅在一旁聊著什么。
而賈總,卻似乎沒有和任何人交談,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記得,即使在羽靈父親的葬禮上,他都還是冷靜的,克制著悲痛,但在老爺子的葬禮上,他似乎無法控制情緒,失去了從前的冷靜。
和他差不多情形的,就是羽靈了,他們看起來簡直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羽靈始終沒有哭。
那種悲痛,是讓人想去安慰,卻又不忍打擾的悲痛。
所以,我索性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站在一邊發(fā)呆。
在這樣的場合,除了悲痛,你沒有辦法不考慮一些關(guān)于生命和人生的命題。
我在想,人短暫的一生,如何度過才算有意義呢?怎么過,才算不虛度年華,才算不枉來人世一遭呢?
我覺得,廖老,還有羽靈的爺爺,他們兩位老爺子的人生都是有意義的,符合這個標(biāo)準(zhǔn)的。
廖老,在他的人生中,努力的去愛了,轟轟烈烈的愛了該愛的人,雖然留下了遺憾,但他也盡力了。
而羽靈的爺爺呢,他將自己的人生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人類和國家的科研事業(yè)上,做的是福蔭后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