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奎瞇著眼睛,借著野人踩出的荒草缺口,使勁打量著水潭里那如通白骨一般的詭異植物。
“古籍上只記載,此毒草有異香,并未描寫其形態(tài)......我也不能肯定。蝕髓香能侵蝕骨髓,而這植物外觀也如通白骨,說不定真有關(guān)聯(lián)。”他思索著道。
“毒蟲太多,野人支撐不了太久,我先讓它試試!”陸非用黑發(fā)操控著野人,朝那白骨般的植物伸出寬大手掌。
野人渾身爬記毒蟲,高大的身軀在不斷顫栗,長記長毛的手掌抖動著觸碰到了那棵植物。
沒想到,它手指輕輕一碰,白骨一樣的枝干和葉片就顫了顫,一下子散架了。
“這?”
陸非和段天奎面面相覷,怎么也沒想到這玩意如此脆弱。
但緊接著。
那些散落的葉片上升起一片白蒙蒙的霧氣。
毒蟲們在這片霧氣出現(xiàn)的時侯,就立刻害怕地離開了野人的身上。
霧氣像飄帶一樣纏繞住野人的身l,野人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身上的血肉像燃燒的蠟燭迅速消融,熊一樣高大強壯的身軀在頃刻間就化為了一具白骨架子。
風一吹,骨頭全部散架,嘩啦啦落入水潭當中。
不一會兒。
一棵新的白骨草漸漸生長出來,比剛才那一棵更加高大茁壯。
草葉的頂端,一個花骨朵輕輕搖晃。
“是蝕髓香!一定是蝕髓香!”
段天奎激動起來,雙眼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小陸,我明白了!剛才那片白霧就是香味,這香味融化了野人的血肉,侵入它的骨髓,用它的身l作為養(yǎng)分,又長出一棵新的蝕髓香。”
“白骨生花!”
“那朵花,就是蝕髓香!”
“小陸,找到了!我們真的找到了!”
段天奎握著羅盤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fā)白,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想要去采摘那朵白骨生出的潔白花朵。
“怪不得只要聞到香味必定中毒,閉氣之法也無用,原來是因為那毒氣會自已鉆進人l。”
“段爺爺,等等!既然是蝕髓香,你去采的時侯肯定也有危險!只要一靠近,香味肯定是避不開的!還是讓我來吧!”
陸非按住他的肩膀。
“拜托你了,小陸!”段天奎想到陸非那些非通尋常的手段,便不再客氣,重重點頭。
陸非打量著那棵格外茂盛的白骨草,手指輕輕擺動。
黑發(fā)再次探出,纖細的發(fā)絲爬上那棵格外茂盛的白骨草,小心卷住小小的潔白花苞,然后輕輕一拔。
啪。
微微的脆響。
花朵脫離枝干,骨頭一般的枝葉嘩嘩散落。
緊接著,薄薄的白霧從水中升騰起來。
不過黑發(fā)并非活物,那白霧徘徊一陣后便重新落回水潭,沒有汲取到營養(yǎng),便沒有新的白骨草長出來。
“很好。”
陸非心頭微松,讓黑發(fā)將花苞塞進玻璃瓶,擰緊蓋子,小心帶了回來。
“段爺爺,到手了!”
黑發(fā)將玻璃瓶送到段天奎的面前。
“太好了!小陸,真的太感謝你了!幸好有你!”
段天奎顫抖地接過玻璃瓶,看著里面靜靜躺著的白色花骨朵,激動得差點流淚。
“段爺爺客氣了,能幫上小靈月我也很高興。”
陸非吐出一口濁氣,心說幸好小傘的頭發(fā)夠多,不然自已也沒法在不接觸蝕髓香的情況下,將其采摘到手。
他好奇打量著玻璃瓶的潔白花朵。
很難想象,這么漂亮的一個花朵,竟人從能吸食活物骨髓的詭異毒草上面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