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在席季禮的幫助下,調息到神魂安穩,已是一日后。
雖然傷勢未愈,但神魂已穩,只需慢慢將養修煉,神力會漸漸恢復,她已能自如走動。
她認真地看了一眼席季禮,終于露出淺笑,“小師弟,別來無恙。”
席季禮也露出真心的笑容,“師姐為了一個男人,還要與我割袍斷義,簡直是傷透了我的心。”
江離聲手搭在他肩膀上,“是我的錯。”
席季禮搖頭,“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我沒能盡到守護尊上的責任,沒能保護好尊上,才致使您歸途艱難。”
“怎么能賴你?”江離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清虛時,師父常對我恨鐵不成鋼,我也常常慚愧,如今大夢一場,方才覺得,我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撞南墻不回頭而已,與你無關。”
“如今您撞了南墻了,可回頭了?”席季禮忍不住問。
“應該吧!”江離聲收了笑,“神域是我的責任,我不該倦怠憊懶,不該一度放棄,該我扛的責任,就是我的責任,推脫不掉,上天也不準許,無論幾遭,是我該擔的,還是要擔,既然如此,也沒什么以前那些不負責任的想法了。”
她站起身,往外走,“神域能復蘇,我們都該當珍惜。”
席季禮聽著這話,心里松了一口氣,“嗯”了一聲,跟著她往外走。
出了殿門,便看到玉階上坐著的十幾個人。
有的不久前才見過,有的已很久很久未見,不知落在了哪里。總之,如今回來的人,都十分幸運,能在那一場浩劫下,還有復生的機會,而多少人沒有。
江離聲被陽光晃了一下眼睛,拿手遮了一下,又很快放下。
坐在臺階上的所有人都站起身,齊齊拱手,“尊上。”
江離聲一一看過所有人,露出笑容,“以前是我不對,招致大禍,今后我吸取教訓,必不再讓神域重蹈覆轍。”
這話,她說的雖輕,但卻擲地有聲。
眾人對看一眼,溫別宴笑著說了句,“尊上有此想法,是神域之福。”
虞云蘇也笑著附和,“正是。”
眾人都齊齊點頭。
曲池喬在江離聲出現的一瞬間,感受到了她身上的變化,本來應該跟著大家一起笑,但她目光僵直了一瞬,才開口:“尊上,當真與魔域割斷了嗎?那您……”,她目光落下,欲又止地看著江離聲小腹。
江離聲順著她的視線,臉都變了,“曲醫官,我的身體,有不妥?”
曲池喬,在神族行醫道,出神入化,沒有什么,能瞞過她的眼睛。
眾人聞,也立即看向她。
曲池喬舌頭都快打結了,“您、好似、懷了神胎。”
她幾乎硬咬著牙,才沒說也可能是魔胎。
江離聲身子一僵。
席季禮臉色大變,幾乎站不穩,立即盯著曲池喬,咬牙問:“曲醫官,你別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