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菱車轉過彎道,前方的山路突然開闊起來,露出一片被黑氣籠罩的山谷。
谷口的巨石上布滿爪痕,最深的劃痕足有半尺深,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摳出來的。
“就是這兒了。”
趙琰跳下車,骨刀握在手里:“魔氣比預想的重,但沒感覺到強烈的敵意,有點奇怪。”
蘇海燕走到巨石旁,用峨眉刺挑了點爪痕里的黑垢:“這痕跡不是魔人留下的,邊緣太整齊,更像是……爪子上長著倒刺。”
軒轅坤蹲下身,雙短劍插進地面試探:“地下有震動,像是有東西在喘氣。”
鐘黎的避塵玉突然發出嗡鳴,在陽光下泛起紅光:“不是魔人,也不是普通野獸。”
“這邪氣……帶著股兇性,很古老。”
火女的注意力,卻被谷口的幾株野果樹吸引了。
上面結著通紅的果子,像小燈籠似的掛在枝頭。
“這果子能吃嗎?看著甜甜的。”
她伸手就要去摘,卻被張雪一把拉住。
張雪搖了搖頭,指了指果樹下的落葉。
那地方堆著層厚厚的白骨,小的像兔子,大的像野牛。
骨頭表面都有被啃咬的痕跡,邊緣光滑,像是被某種巨力碾磨過。
“看來這兒的主人胃口不小。”
趙琰掂了掂骨刀:“不管是啥東西,先探探底再說。”
“小坤子,跟我走前面。”
“琰哥,那你可得走慢點哈,我……”
“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軒轅坤尷尬地笑了笑。
可一旁的蘇海燕卻不禁開口笑道:“喲,害怕就明說,別老是給自己找這些子虛烏有的借口啊!”
“怎么……難不成你不會,連這環境,這氣氛都慌了吧?”
“我……”
軒轅坤深吸一口氣,玩味一笑:“那是!”
“我是怕小姑走在我后面,突然變成個什么樣的妖怪,跳出來嚇唬我呢!”
“小坤子你找抽!”
蘇海燕抬腳就踹,被軒轅坤靈活躲開。
“行了,別鬧。”
裴秀拉開長弓,火焰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張雪和葉晨欣守兩側,鐘黎跟在中間,火女……”
“你看好你的火,別亂燒東西。”
火女委屈地癟癟嘴:“知道了,不亂燒,除非看到能吃的……”
一行人走進山谷時,谷口的巨石陰影里,尸王舔了舔嘴唇,露出尖利的牙齒:“他們進去了。”
“主人,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陳輝望著山谷深處翻涌的黑氣,嘴角勾起抹詭異的笑:“不急!”
“等他們走到鎮魂陣中心,自然會有人招待他們。”
他摸了摸袖中的青銅環:“我們只需要等著看好戲,順便……撿點便宜。”
瞎女的白色眼仁微微轉動,像是在傾聽山谷里的動靜:“犼的兇性快被魔氣喚醒了,那幾個小家伙的腳步聲,就像敲開棺材板的釘子。”
山谷深處,黑氣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
火女的火焰長明燈只能照亮身前兩米的范圍,光暈外傳來隱約的摩擦聲,像是巨大的鱗片在地上拖動。
“這地方不對勁。”
“太安靜了,連蟲鳴都沒有。”
蘇海燕的聲音壓低了些,峨眉刺握得更緊。
“魔氣太重,小動物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