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覺得我在這明炅大陸上并不安全,便是一直陪著我,而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何,就是不肯離開明炅大陸,一直纏著他,卻是不斷遭到拓拔家高手的追殺,還好當時他有著帝級后期頂峰的修為,才使得拓拔家高手死傷無數(shù)也沒有奈何我們。可能正是因為這種共患難的經(jīng)歷,還有當時他大殺四方從容不迫的表現(xiàn),讓我越陷越深……"
妙盈追憶當年,臉上明顯有著很幸福的光彩。
美女愛英雄,自古以來便是常理,所以蕭凌宇能夠理解當年的妙盈。
"可惜呀,天意弄人,縱然我癡心相隨,他也對我不離不棄,但他一直都待我如妹,保護我,呵護我,卻不肯與我結(jié)成連理。他在這明炅大陸上晉升尊級后,我們一起離開這里,繼續(xù)游歷魔界。我長久未歸,家中擔憂,便是讓我妹妹出來尋我,怎料我妹妹她竟然也喜歡上了他。"
"我妹妹那人性子執(zhí)拗,而且行事果斷而狠毒,為了得到他,不僅耍手段離間我與他,甚至還想以媚術(shù)媚惑于他,但總是不能成功,在一次次失敗之后,最終心魔太重而死去。"
"我們姐妹二人都癡心于他,他卻恍若不知,我妹妹因此而死,此事傳到家中,我父親勃然大怒,親自尋來……我父親也是急性子,來了之后,根本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就出手攻擊……當時我父親乃是帝級后期頂峰多年,距離尊級也只差一線而已,而他雖是尊級,卻只是剛剛晉升不久,兩人越打越激烈,他漸漸壓制不住自己尊級的實力,誤將我父親打成重傷。我父親受傷之后,非讓我跟著回家,永遠不要再出來,我當時情根深種,又年輕氣盛,便沒有答應,卻是將重傷的父親活活氣死。"
說到此處,妙盈眼中已經(jīng)有淚光閃動。
縱是心腸很硬的蕭凌宇聽了這些,也多少都有點感觸。
年輕人,沒有多少閱歷的人,沒有經(jīng)過歲月與人情世故洗禮的人,很多時候想的只是自己。
"若當年我直接離開了這個大陸,我妹妹不會死,我父親也不會死。他們?nèi)舨凰?我族也不會被外族所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若讓我重新來過,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離開。"妙盈心思矛盾地說道。
"可是愛到最后,我?guī)缀跞拇?就算他被封印,我也不惜億萬年枯寂的歲月,守護在血月大陸,歷經(jīng)磨難幫他破解血月塔的封印,到頭來只換來他那永遠不變的‘我們不會有結(jié)果’。"妙盈一臉凄婉地說道。
愛得越深,越是難以割舍,自然也傷得越重。
也就在此時,一串沉重的腳步聲漸漸清晰,一隊甲胄鮮明的城衛(wèi)在那位年輕修士的帶領下,上了樓來。
那位年輕修士便是之前與拓拔弘輝同來之人。
"就是那個女人,剛才一揮手弘輝就不見了蹤跡。"那年輕修士指著妙盈喊道。
蕭凌宇微微皺眉,因為妙盈此時正進入了一個非常復雜的狀態(tài),誰來打擾,都會將之觸怒。
"滾!"
果不其然,妙盈不等城衛(wèi)靠近過來,便是大喝一聲,隨后水袖再一揮,一股子血色光輝就霎時將那年輕修士與城衛(wèi)一道全部淹沒。
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二樓就又只剩下蕭凌宇與妙盈二人。
"你覺得我那么愛他,是不是很傻很天真"妙盈臉上余怒未消,卻又平靜地問道。
她的問題真多,而且沒有一個好回答的。
蕭凌宇心中苦悶,沉吟片刻后,不答反問道:"你真的了解他嗎"
這句話,讓妙盈身子忽然一顫,她那一對飽含秋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蕭凌宇。
"是啊我真的了解他嗎無數(shù)年來,都是我對他毫無保留地敞開心懷,他又對我說過什么自己的秘密呢我除了知道自己很愛他,我還知道什么呢"
"我既然不了解他,為何那般愛他難道就是因為他救過我就是因為愛而愛"
一瞬間,妙盈的心思如狂潮卷動。
越想,妙盈的表情越是痛苦,心思也越是糾結(jié)。
蕭凌宇知道自己中了要害,所以沒有再說半句,他知道該給妙盈多一點時間好好梳理一下。
蕭凌宇可以耐心地等下去,但城衛(wèi)高手卻不會等著。
剛才那么多城衛(wèi)高手死掉,他們的靈魂玉牌同時碎裂,城衛(wèi)方肯定會察覺到,自然會找上門來。
哪知妙盈卻是將自己的血色笛子取了出來,然后橫在唇邊吹奏。
原本婉轉(zhuǎn)與悠揚的笛聲,此時卻完全變了,變得哀傷凄然,令人聽之心碎,傷感一腔。
蕭凌宇距離妙盈最近,受到的影響也最大,剛聽了一聲,淚水竟已經(jīng)自動流淌出來。
笛聲傳到一樓,傳到三樓,也傳到窗外……
先是這個酒樓內(nèi)外的修士,全部癡傻地莫名其妙地集體悲傷哭泣,隨著笛聲傳播得越來越遠,受到影響的人也越來越多,就連剛剛剛到酒樓旁邊的那些城衛(wèi)高手都也難以再移動腳步……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