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道："真有這個可能,其實老謝這個人,挺至情至性,這種人最容易陷入旋渦里頭。"沈萬紫瞪大眼睛,"我這樣說,你還認(rèn)同了?你起碼反駁我啊,你聽著不難受啊?"宋惜惜愣了愣,"不是分析這個事情嗎?又不是真的發(fā)生,怎么會難受?""我不是說假設(shè)嘛。""假設(shè)的事情怎么能當(dāng)真?"沈萬紫看著她,忍不住用手指戳了她腦門一下,"你啊,我真懷疑你對老謝到底有沒有感情,雖說我沒有愛過誰,但是我的就是我的,有人覬覦哪怕我只是聽到,只是這么想著,我都不開心,不高興。""小氣鬼！"宋惜惜睨了她一眼,"真發(fā)生了你再生氣不遲啊,沒發(fā)生的事情,自己腦子里想一通,然后自己跟自己發(fā)火,既影響自己的情緒又傷了身體,更傷害夫妻感情,不劃算。"她說著,又想起來沈萬紫說不成親的事,再補了句,"再說,你自己不想成親不談感情的人,拿什么經(jīng)驗和資格來說我?"沈萬紫沒好氣地道："我懂得感情啊怎么不能說你了,我不想成親,是我覺得沒有男人能配得上我,我那么好,天下間尋不著第二個沈萬紫,自然你宋惜惜也是天下間沒第二個的,但咱倆不一樣,你不成親就要入宮,加上老謝對你真心不錯,我不一樣啊,我沒有一個人是打小便喜歡我,一直等著我的,那我成親做什么?自己過日子不逍遙?我還不用生孩子,你看瀾兒為了生孩子差點把命搭進(jìn)去了。"她也膽戰(zhàn)心驚地補了句,"我就問你,你怕不怕生孩子。"宋惜惜點頭,"怕啊,我問過紅雀了,她說婦人因生孩子而丟了性命的還不少呢。"沈萬紫道："所以啊,生孩子自己要遭罪,如果是生個女兒,以后女兒也要遭罪,不行不行,這成親是萬萬不能考慮的。""對了,"沈萬紫忽然想起來,"你之前說辦女學(xué)的事,我覺得可以啊。""你不是想開習(xí)武班嗎?"宋惜惜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句,"為什么忽然支持我辦女學(xué)了?""不矛盾,練武班和女學(xué)都可以辦,我希望她們不僅僅只是讀什么女戒女德之類的書,也多讀讀別的,男子讀的書她們也可以讀,開闊眼界,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宋惜惜靠在門邊,眸光有些悠遠(yuǎn),"你知道嗎?當(dāng)初戰(zhàn)北望帶易昉回來,他說易昉不會困于內(nèi)宅,易昉也說不屑,她瞧不起內(nèi)宅女子認(rèn)為她們只知妻妾之爭,但其實很多女子都要在內(nèi)宅里過一輩子的,她們很多上不了戰(zhàn)場,也沒有考功名的可能。嫁人生子似乎是唯一的路了。""便縱然是唯一的路,我也希望有女子像顏如玉那樣飽讀詩書,知道古往今來的許多事,開闊了眼界和心胸,懂得自愛,以后即便是在內(nèi)宅里困一輩子,那也不能隨意被人輕賤了。"沈萬紫和她靠在一起,"你說的我未必能全部明白也未必能身有體會,但你做什么我都無條件無底線支持。"宋惜惜輕笑了一聲,挽著她的手臂,"你知道嗎?當(dāng)初為著你義兄去見顏如玉,她說的那番話讓我更加堅定,她傾慕十一郎,但她能理智思考,能分清輕重,能雙腳站在地上去考慮最現(xiàn)實的問題,而不是一味被感情裹挾去做出讓她當(dāng)下誤以為最快活的決定,這就是讀書給她帶來的眼界和力量。"沈萬紫靠在她的身邊慵懶地道："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總之我很喜歡那樣的女子。"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