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謝元棠，你嫁不嫁！”

謝府后院，一道道狠厲的鞭打聲從柴房里傳出來，伴隨著稚嫩的慘叫聲。

“蓮姨，棠棠好疼……求求你……棠棠不要嫁人，不要沖喜……”

“棠棠才九歲……棠棠想和娘在一起……蓮姨求求……”

魏蓮冷笑一聲，抬腳踹開她的手，啪啪兩鞭子抽過去。

破空的鞭打聲落下，倒在地上的小身影猛地抽搐了下，疼得縮成了一團(tuán)。

“小蹄子！想死我成全你！”

“要不是你得替雨沫給那個(gè)癡傻五皇子沖喜，你以為你能被接回謝家？”

瘦小的謝元棠渾身是血，蜷在地上小聲哭著。

魏蓮耐心聽了一耳朵，聽清她在叫“娘親”，立刻一鞭子甩在她臉上。

“娘？你不答應(yīng)沖喜，我就先送你娘上黃泉路！”

鞭痕從臉頰撕裂到嘴角，謝元棠終于不敢再喊娘親。

“娘，她怎么還沒死？”

九歲的謝雨沫推門進(jìn)來，皺眉嫌惡地捂著口鼻：“好惡心，干脆殺了她算了，反正那個(gè)短命鬼五皇子也活不了，等沖喜完她也是個(gè)死人。”

謝元棠費(fèi)力地睜開眼，看著站在她跟前的“妹妹”，謝雨沫。

“妹妹，求求你救救我……”

“救你？”

謝雨沫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臉上露出甜美無害的笑容：“好啊，我這就救你。”

說罷，謝雨沫從魏蓮手中奪過鞭子，朝謝元棠身上鞭笞過去。

她年紀(jì)小沒力氣，可她壞，幾乎每鞭子都抽在謝元棠的臉上。

“就你也配叫我妹妹！”

一鞭子。

“謝家只能有我一個(gè)嫡小姐，你算什么東西，敢當(dāng)我姐姐！我撕爛你的嘴！”

兩鞭子。

“跟你娘一樣天生的狐媚相，看我在你臉上畫個(gè)烏龜！讓你娘跟我娘搶男人，讓你跟我搶爹！”

三鞭子。

謝元棠數(shù)不清自己被抽了多少鞭，小臉滿是鞭痕，斑駁的血污順著頭發(fā)絲流到臉上脖子上，像是從冥河生出的厲鬼。

謝元棠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眼睛越來越撐不開。

好疼……

娘，你在哪里……

不知過了多久，鞭子終于停下，謝元棠聽見魏蓮的聲音：“別跟她浪費(fèi)時(shí)間，直接一碗啞藥灌下去，保準(zhǔn)她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啞藥？

謝元棠費(fèi)力地睜開眼睛，就見魏蓮端著毒藥過來：“識相點(diǎn)喝了這碗藥，省得我打你還要費(fèi)力氣。”

謝元棠煞白的小臉驚慌地躲開，哭著掙扎。

“不要……棠棠不要變啞巴，棠棠要跟娘親說話，不想變成小啞巴！”

她害怕得小身子不住地發(fā)抖，閉緊了嘴巴不肯喝。

魏蓮臉色一變，抬手一巴掌扇過去，接著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這可由不得你！你也不想你娘跟你一塊兒死吧？再不喝我就把這碗藥端去給你娘，你覺得怎么樣？”

娘親……

眼前閃過娘親溫柔病弱的笑容，謝元棠一僵，魏蓮趁勢獰笑著將那碗啞藥灌進(jìn)她嘴巴里。

“早答應(yīng)沖喜不就好了？真是犯賤！”抬腳發(fā)泄似的踹了一腳謝元棠，魏蓮才轉(zhuǎn)身離開柴房。

一片血泊里，謝元棠用盡力氣睜著大大的雙眼，不甘地望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