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跟徐夏挺好的,您有話不妨直說。”
挺好的?
張政委是越看越不明白傅崇禮這態度,管他的,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還不如早點把事兒挑明了。
“那啥,崇禮,是張叔對不住你。你讓我好好照顧小徐,結果你的死訊傳回來沒多久,小徐就出國了,我都還沒來得及暗示她呢。再后來我就聽說小徐在國外好像又處了個對象。唉,你看這事被我辦得。”
“你不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我只要一想到這事我就內疚啊,我就慚愧啊。是張叔對不住你啊。”
“所以你想鬧就鬧,別憋心里,把自己給憋壞了。或者我可以去找小徐,我給她解釋,看看能不能再把小徐給追回來。”
傅崇禮算是聽明白了:“政委,您就是為這事兒躲著我?”
張政委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傅崇禮突然之間有點哭笑不得,實在是不忍心折磨一個老年人:“其實,我跟徐夏早就在國外遇上了,他在國外處的對象是我。您完全不必內疚。”
張政委整個人瞬間石化在原地,“你...你...你說什么?”
傅崇禮又重復了一遍。
終于聽明白,張政委頓時像一根繃緊的皮筋驟然松開,全身上下的細胞連帶毛孔都松開了,整個人往椅子上一癱,直摸胸口:“哎呀!我說崇禮,你咋不早說呢!你看我這眼袋沒?就是為你這事兒熬出來的。我工作這么多年,還從來沒碰到過這么棘手的問題。”
傅崇禮看著他那大眼袋,唇角沒忍住揚了揚,確實挺慘的。
知道自己沒有對不起傅崇禮之后,張政委也不躲了,周末就上傅家去了。
往常他一周都要跑幾趟,跟陸振國下象棋喝茶,現在為了這事,整整兩周沒跟老友敘舊了,想得緊。
剛跨進客廳,就看見陸振國像捧著傳家寶似的抱著個雪團子似的小娃娃,秦蘭和張嬸圍在旁邊,一個遞奶瓶一個搖撥浪鼓,那架勢比當年迎接軍區首長還隆重。“這誰家孩子?”張政委好奇地湊近,只見那奶娃娃穿著鵝黃色連體衣,右耳后若隱若現一顆小紅痣,手里抓著陸振國的軍功章往嘴里塞。
陸振國慌忙搶救下勛章,酸溜溜道:“隔壁老王家的小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