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瑾抿緊唇,病房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眸底顫動,印著深深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姜初羽曾經體會過的。
她湊過去,輕輕握住沈時瑾手:“從現在開始,把你的保鏢帶在身邊,江訴找不到機會動你的。”
“可我就是害怕。”沈時瑾抬眸望著姜初羽:“從你家離開后,我睡不著吃不下,現在又擔心江訴,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姜初羽張了張口,不知道怎么說。
明明是為了讓沈時瑾重新掌管沈氏,讓他守住辛苦打拼的產業,怎么倒像是做錯了事……
姜初羽打起精神,移開視線。
沈時瑾始終注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失落道:“你甚至不愿意抱抱我嗎?”
這話一出,姜初羽就頓住了。
她抬抬手,卻只是替沈時瑾蓋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找醫生問問你的情況。”
沈時瑾抓住她的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的情況,你怎么不問我?”
姜初羽不敢對上他的眼睛,輕聲道:“放開。”
沈時瑾垂了垂眼,終于松開她。
關門聲響起,病房重歸寂靜。
過了片刻,周宴推門走進來,小心翼翼打量沈時瑾的臉色。
“時瑾,你,你沒事吧?”
沈時瑾抹了下眼尾,抬起頭。
看到他發紅的眼睛,周宴愣了愣,心里瞬間不是滋味。
“姜初羽去報案了,她說江訴的事必須有警方介入,他故意傷人,是個危險分子,可以對他進行拘捕。”
沈時瑾沒反應。
周宴一陣擔心,快步走過去:“你怎么了?是不是姜初羽對你說了什么難聽的話?”
沈時瑾面色蒼白,懨懨動了動指尖,去拿桌邊的雪茄。
周宴按住他:“你受傷了,不能抽煙。”
沈時瑾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