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我也希望叔叔能盡快好起來,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從醫的原因,我對說服病人還是有一套流程的,您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單獨和沈念溪聊一聊,可以嗎?”于一凡又望向了我。
我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于一凡,點點頭走進了病房。
在我爸的心里,我現在應該在另一家醫院住院,和他一樣一起等待著手術,而不是出現在病房門口,所以我和于一凡走遠了一些。
一同乘坐電梯下去以后,我們一路穿過了醫院的樓棟,沿著一條鵝卵石的小路走著,我低著頭看著交換著往前的鞋尖,向于一凡提出了報酬,“我請你吃個飯吧,就當是感謝你。”
比起錢,他應該更容易接受這個方式。
于一凡勾勾唇,“請我吃飯?現在怎么不對我退避三舍了?”
他微微扭頭,視線往下看著我的臉,這個角度很偶像劇,因為我恰好能看到他的側臉映著路燈的輝光,十分的精致漂亮。
我也想退避三舍,問題是我好像碰到了鬼打墻。
于一凡要是知道我是這么形容我們之間的種種緣分,恐怕會后悔幫我。
“我們之間談錢太俗氣了,不過你要是愿意當個俗人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筆錢當做答謝,怎么樣?”我巴不得用這個簡單粗暴的方式來還人情。
“不愿意。”我的余音未消,于一凡已經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三個字,然后又接著說,“一頓飯不夠,吃一年如何?隨叫隨到。”
他仿佛是沒吃過飯一樣。
我欲又止,因為我分不清他是不是認真的。
“逗你的。”于一凡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輕笑,然后在一旁的一張長椅上坐下,“請我吃頓飯就夠了,如果不是這次機會,你應該這一輩子都不想和我吃頓飯了吧?”
長椅旁的一棵高大樹木,在晚風的搖晃下,飄落了一片泛黃的葉子,恰好落在了于一凡的肩膀上,他沒有動,只是等著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