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視頻，馮蕪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手里的堿水面包才啃了兩口，視頻盯了半個小時。

小桃歪腦袋瞅她：“姐，不好吃嗎？”

“好吃，”馮蕪把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慢條斯理又咬了口面包，“特別好吃?！?

有味得很。

徐茵津津有味地打字給她：你這男人，真的是很饞人。

視頻里的男人一舉一動都帶著莫名的魅力，哪怕陰森森的嚇唬人，都別有一種味道。

馮蕪腮幫子一動一動，不知是在咀嚼，還是在生氣。

又啃了幾口，店內鈴鐺響了幾聲，馮蕪抬睫，看見某個從展會上過來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她垂下腦袋，當作沒看見，專心咬自己的面包。

傅司九來得匆匆，胸前的掛牌還未來得及取下，西裝外套扔在車里，只穿了件白色襯衫，朱砂紅領帶被扯松幾分。

“不買保險，”馮蕪頭也沒抬，“也不要推銷。”

“......”傅司九額角抽了下，“老子哪里像賣保險的？”

馮蕪：“沒說你。”

“......”

店里除了店員，只有他一人，不是說他，又是說誰。

傅司九自己拽了個椅子坐下，不客氣地抽走她手里咬了一半的堿水面包：“給我留的？”

馮蕪望著空落落的手，炸了：“這是我的！就這一個！”

“......”傅司九心尖酸溜溜的，“你男朋友吃一口都不行？”

“不行，”馮蕪很堅決，“不要給你。”

傅司九靠著椅背，將面包送到嘴邊，一口咬去大半，惡劣至極：“來弄死我?！?

“......”馮蕪嘴巴一癟，馬上就要掉眼淚給他看。

傅司九倏地坐直，慌慌張張把剩下的那一點面包還給她：“不是吧，你不是吧，咱不這樣玩兒啊?！?

他嘴里還塞著面包，說話也含糊不清。

馮蕪吸吸鼻子，別開臉：“不要狗啃過的?！?

“......”

沉默。

傅司九把面包吞下，舔著臉湊近了些：“把眼淚憋住，男朋友給你買禮物?！?

馮蕪：“滾。”

傅司九：“發紅包?！?

“不要。”

“帶你去吃蟹黃包。”

“不?！?

“給你睡?！?

“......”馮蕪抿住唇肉，小手拽他領帶，“打扮成這樣給誰看的？”

傅司九眉心跳了跳，作勢不敵她的力氣，整個人都被拽到她面前，張揚夸大的表情：“老板饒命，勒斷氣了?！?

馮蕪沒撐住，冷不防笑出聲，她迅速憋了回去，耳骨漫紅一片。

“你給我正經點?！?

“這還不正經？”傅司九視線深凝住她，“已經收著呢寶貝，真不正經起來，你還能好好坐著？”

“......”

咱就說。

還能不能。

好好的。

對個話？？？

馮蕪不搭理他，兩只手幫他把領帶拆了，又折平衣領，哼哧嘟囔：“你是不是碰人家了？”

傅司九猝不及防嗆住，他快速別開臉，將低咳壓了回去。

老半晌，他匪夷所思，荒唐的意味：“我弄死你信不信？”

“信，”馮蕪手掌纏著他的領帶，“正好無縫銜接第二家。”

“......”傅司九腦仁疼，“我要喝水?！?

馮蕪：“渴著吧。”

傅司九：“你喂我?！?

馮蕪：“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