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理承叫副官一一記下，回去便著手立即操辦。其實這些原本不該是她說的，而是他主動想著，在她開口前，就都幫他辦好。

其實也有幾分好奇：“你對我一直強硬，不肯給半分軟話，難道是你有什么退路？可我在想想，你好像很難回到學校繼續讀書了，哪怕我不給學堂設置重重關卡。也沒辦法回家安心做小姐了，哪怕我不給方家施壓。”

“可我還能去浪跡天涯。”方幼萍笑瞇瞇地坐在爐火旁，準備烤個橘子吃。

低著頭，專注往橘子上淋糖汁，無奈道：“你不就是想聽我講情話？想聽我說，我對你尚有舊情，聽我說舍不得你。”

蔣理承未置可否，有小廚娘過來，詢問道：“大帥，夫人，晚膳有沒有特別要交代的菜品。亦或小少爺喜歡吃什么，可否明確告知？”

這些下人提前做的功課，且當初指派過來跟著小姐，都是帥府忠誠、機靈、能干的老人。即便不是專門服侍小少爺的，也耳熟能詳小少爺愛吃大雞腿。

只是離開帥府有段日子，小孩子都貓一天狗一天，不知道他現在愛吃什么了。

“慣的他臭毛病，就做我平常叫你們做的就是。”方幼萍一錘定音。

小廚娘為難地看著大帥，躊躇道：“小姐平常愛吃的，就是農家小院里長出來的清白，農家養的土雞蛋，做點蛋花湯，再吃點雜糧包。這……”

她想說這玩意兒也就嘗個新鮮，常年山珍海味的大帥，和每日大魚大肉的小少爺能吃進去嗎。

“吃膩了饕餮盛宴，偶爾換換清粥小菜也挺好的。至于老幺，他沒有決定權，我要對他行使封建父權。”至于對媳婦兒，就雙重標準了，不要求她以夫為綱。

“我挺喜歡這些原汁原味的農家菜肴的，至于老幺，他喜不喜歡不重要，他小媽的心情最重要。從前在帥府，都是夫人說一不二。如何到了她自己的地盤，你們反倒不聽方小姐的了？”

小廚娘遭了訓斥，立即喏喏稱是，低頭轉身去了廚房準備晚膳。

副官見幾個人不再說話，方小姐還在慢條斯理地烤著橘子，一番欲又止，還是請示了一句：

“大帥，可否借一步說話。”

“就在這說吧，從前方小姐就不是外人，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如何就要背著萍萍了？難不成人走茶涼，她在帥府是小祖宗。不在帥府，就卑如草芥了？”蔣理承沒答應，也沒推辭。

“是啊，我從前說有些不馴服，如今已被叔父規訓的最賢惠了。有什么話你就說，哪怕是叔父又在哪兒留情了，是不是外面的女人找上門來了。還是搞出了孩子，需要收場？倒是也不必墮胎，左右皇家都需要開枝散葉。想添丁進口都不容易，這送上門的好事，又怎會不珍惜。”方幼萍不想繼續物化女性了，哪怕這個時代女性，很多都爭相自己物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