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眸，她能清楚的看清孫小浩的五官，跟他站起來時的仰視角度不同。從正上方看，他那張娃娃臉，不論是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弧度自然上翹的唇角，都那么的附符合她心中的美學。

當她心臟在一次失去規律的那一刻，陳麗知道，夢里的意中人，從此有了模樣。

“好了。”孫小浩給她按摩完，順便將鞋子給她穿好。

陳麗跟他一起往溜扒犁的地方走，寒風襲來，感覺像是一下子被凍透了。

一只大手，突然包裹住她的掌心，溫暖通過神經傳遞而來，陳麗仰起頭，就看見男人滿是笑容的臉。

她張了張嘴，把心里話問出來：“你對所有女孩子，都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孫小浩突然站定腳步，鄭重其事的看著她說：“陳麗同志，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姑娘。”

陳麗：“你說啥？”

她聽見了什么？

面對孫小浩的不矜持，她臉頰通紅的低下頭，忽的一下，身上的冷意都跑沒了。

“陳麗同志，我說我喜歡你！”孫小浩又重復了一遍。

見她實在害羞，他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緩解尷尬。

“抱歉，嚇到你了吧？我怕不早點兒告訴你，等你走了，咱們倆就錯過了。”

大抵這便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年輕的男女互相喜歡，不需要很多了解，更不需要什么套路。

這個時代的車馬很慢，沒有手機，一生，也只夠愛一個人。

陳麗坐在了扒犁上，孫小浩坐在她身后，兩只手拉住了韁繩，輕輕一抖，四只龐大的雪橇犬就拉著她沖出去了。

呼嘯的冷風吹過，但是陳麗的耳邊，卻只剩下男人的呼吸聲，有點兒發重，又透著熱意包圍著她。

你看狗扒犁明明走的很快，可是那一切不斷在眼前變化的景物，竟然都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它停了，狗子們都累得氣喘吁吁的，當老板問他們還要不要再坐一圈的時候，陳麗搖了搖頭。

“可以了，我們不坐了。”

孫小浩主動給了錢，那之后與陳麗往回走，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城里突然有些不習慣他的安靜，側頭看去，發現孫小浩也在時不時的用小眼神瞄她。

四目相對，害羞的姑娘先將臉轉到別處。

孫小浩笑了笑，問出了心里埋藏已久的問題：“陳麗妹妹，你在百花城，能停留幾天？”

“我不知道。”陳麗兩只手擺弄著衣角，原本只是單純出來放松，沒想到因為一個人，讓這趟出行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而這個意義的背后，似乎也醞釀出了某些別樣的情愫，被命名為——不舍得。

“要不你等到正月十五之后唄？我們這里的元宵節，每年都有冰燈，我希望，能陪你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