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孫兒!我的好孫兒啊!哪個天殺的讓你受了這般的苦!怎么把你給弄成了這副模樣!”鄢國公夫人老淚縱橫,把手伸進(jìn)囚車,想要摸孫子的臉,可惜摸不到,就只能把手伸在半空中,一邊發(fā)抖一邊哭泣,“我的好孫兒什么時候遭過這份罪!
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趙家長媳也在一旁哭得不能自已:“兒啊……我可憐的兒!咱們家這是沖著了哪一路神仙,最近怎么這么倒霉……
我的兒受苦了……受苦了……
你別怕,咱們……咱們……”
她“咱們”了幾聲,忽然意識到他們原本最能倚仗的鄢國公最近也被收押在大牢里,自身難保,根本沒有辦法去幫自己的孫子脫困,于是一下子悲從中來,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伸手進(jìn)去摸著趙伯策腳上的靴子,嘴里抽抽噎噎地念叨著“我的兒……我的兒……”
原本周圍的百姓看到她們幾個婦道人家跑過來,本來已經(jīng)下意識收了手,這會兒聽見她們的哭嚎,頓時方才那一點點本能的憐憫也消散無蹤,一股無名火直往上躥。
“這些人好不要臉!”人群中有人聽不下去,一嗓子吼了出來,“你們家不肖子在外面把老百姓趕出自己的土地,還意圖謀反,你們還在這里號喪起來了!”
很多事就是有人一旦開了頭,就會好像開了水閘一樣,指責(zé)和謾罵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方才對婦道人家那一點淺淺的同情瞬間就不復(fù)存在,周圍亂哄哄都是對趙伯策惡行的譴責(zé)。
轉(zhuǎn)眼的功夫,那幾個鄢國公府的女眷就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指責(zé)聲從四面八方涌來,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鄢國公府的女眷們平日里都是在內(nèi)宅里面嬌養(yǎng)著,只與其他高門貴胄家的女眷來往,大家不光和和氣氣,體體面面,別人還要因為趙弼的身份而對她們格外恭恭敬敬。
所以她們根本沒有機會面對這種千夫指的局面,一時之間嚇得臉都變了顏色,哭都不敢哭出聲,幾個丫鬟護(hù)著女主人,幾個女人都瑟瑟縮縮好像幾只鵪鶉似的。
她們越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周圍的人就越是氣憤,咒罵的聲音也越來越高,而周圍的人反應(yīng)越大,那幾個女眷就哭得越慘,一時之間場面一片混亂。
祝余在一旁冷眼看著,心里面感慨,鄢國公的野心與他一家子的頭腦實在是不太匹配。
兒子不是不爭氣就是身上有傷殘,女婿與他政見不合,道不同,連謀都懶得與他謀。
唯一受器重的嫡孫,資質(zhì)平平,頭腦也不出色,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身的傲慢。
家中女眷更是既無膽識也沒大義,與賢內(nèi)助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所以單憑趙弼一個人蹦跶,那些謀劃落空簡直就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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