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又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客氣?
她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著江姝檸。
不,不對,丫鬟可穿不起這樣的料子!
周芷柔不經意間,對上了江姝檸的眼睛。
清澈明亮,不見半分怯懦。
一個丫鬟不可能有這種不卑不亢,泰然自若的姿態。
她到底是誰?
周芷柔實在好奇,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拿掉江姝檸的面紗。
“芷柔,你在發什么呆。”
周福祿忍不住出聲,遞給周芷柔一道警告的目光。
周芷柔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一笑,“花園里的荷花都開了,我帶你去看看。”
“那就有勞周小姐了。”
江姝檸巴不得離開,根本不想淌這趟渾水。
奈何事與愿違。
蕭承淵轉動著食指上帶著的扳指,出聲阻止,“讓她留下吧,這件事她有權知道。”
周福祿哪會不同意,命人多送了一盞茶進來,“芷柔,你先自己去看荷花吧,等事情忙完了,再邀這位姑娘一起。”
周芷柔也想留下來,她看了眼蕭承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神情,還是沒敢開口。
“最近永安鎮可出現過少女失蹤的事?”
在風葉講述事情經過前,蕭承淵先問了一句。
周福祿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回想了一番,“沒有,鎮上一直以來都很平靜。”
衙門是縣丞管的,要是出了什么大事,都會給他上報。
最近上報的大事,還是筒子巷里的二嬸子把水潑到了隔壁賣豆腐的胖妞家,兩人掐著腰在各自門口對罵,連手都沒有動。
蕭承淵觀察著他的神情,知道他不是說謊后,與風葉對視了一眼。
彼此神情都有些凝重。
周福祿坐不住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殿下,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昨日殿下與江……”風葉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指著江姝檸的時候都不敢多看一眼,“與這位婢女一起到了永安鎮,在豐源酒樓歇腳了兩個時辰,誰知掌柜的竟然派人跟蹤殿下,一直跟到了白云寺的山腳下。”
“那些人趁我與殿下離開的時刻動手,想要把這……兩個丫鬟一起綁走,還好我與殿下及時回來,據為首之人交代,是豐源酒樓掌柜王老五讓他這樣做的,每次綁的都是些尚未出嫁,樣貌出眾的少女。”
周福祿聽完,大駭。
被綁的不是一個兩個,可他居然半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這……她們的父母怎么不報官!”
風葉問他:“周大人為何如此確定沒人報官?”
“人口失蹤乃是大事,她們父母要是報官了,我不可能不——”
周福祿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
他沒有得到消息,除了沒人報官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下面的人故意隱瞞。
周福祿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王老五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何?”
“目的不知,為首之人只管綁人,得手后把人交給王老五,有一次他偷聽了王老五的講話,說是要把這些少女送去暗室調教。”
“而且他還交代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豐源酒樓里面——”
下面的話,風葉看了眼江姝檸,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下去。
“你快說,豐源酒樓里面怎么了?”
話說了一半卡的不上不下,周福祿迫不及待地追問。
蕭承淵沉吟了一下。
有些事一直被瞞在鼓里,未嘗不是幸事。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