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周曜從和小桑果接觸開始，就每天都在教她喊爸爸，中文不行就英語，英語不就就德語，法語，西班牙語，反正周曜從沒放棄過。

而且遲渺也是默許狀態，從沒有阻攔過。

雖然到了后期，培養小桑果的各種語感已經成了周曜的習慣，但他還是沒能聽到小桑果開口叫爸爸。

哪怕小桑果再喜歡和他一起玩，也沒有過，小姑娘好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倔得很。

周曜說不出那種感覺，明明應該高興的。

可是高興之后，又總覺得有些難過。

那種難過，尤其在看到遲渺以后格外明顯。

“喲，這是怎么了？”周曜剛推開病房門，就聽到齊頌的聲音。

齊頌坐在沙發上打游戲，看到周曜回來，直接手機扔旁邊，興致勃勃的觀察著他：“一會笑，一會皺眉，什么事讓你這么糾結？”

周曜抬眼：“沒有。”

齊頌，“你越是這樣說，就越有問題，說給我聽聽？”

周曜看他一眼，抬腿進入病房，眉梢一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女兒會叫爸爸了。”

齊頌嗤笑，“多稀罕吶——”

他一頓，瞇了瞇眼，又問：“怎么著，遲渺也愿意讓小東西認你這個爹？”

周曜眉心微皺，有些不悅，“她有名字。”

齊頌一噎，都要氣笑了，他以前怎么沒發現周曜這么女兒奴呢？

他說，“有名字又不怎么樣，又不姓周。”

周曜垂目，唇角慢慢繃緊，眼里的晦暗堆積。

齊頌微頓，隨即拍拍他的肩：“不過你也往好處想，至少她愿意讓小…小桑果叫你爹，就證明她沒有那么的排斥你，否則估計你連你女兒的面都見不到。”

齊頌說的很實誠，不過長這么大，一直都是嘴賤那一掛的，還是第一次說這種溫情話，他自己都覺得不適應，忍不住有點惡心自己。

周曜嗯了聲：“也許吧。”

他了解遲渺的性格，她……也許只是為了讓小桑果開心而已，并不是，不排斥他了。

齊頌惡心完自己，又拿起手機，換上了自己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掀起眼皮看著周曜，開口就是他慣有的蠻不講理：“要我說，你要是真難受，就回去追她唄，死纏爛打，死不要臉，死性不改，死了都要愛，女人都是嘴硬心軟的，你在她面前再刷刷存在感，再買個房，打點錢，比什么都強。”

齊頌純粹就是胡說八道，周曜都懶得理他。

齊頌打開游戲，無所謂道：“她不是說跟你兩清嗎，兩清不是挺好的，你倆誰也不欠誰，男未婚女未嫁，這整個一大好時機？你倆重新認識，重新談戀愛唄，實在不行，你去改個名字，以后不叫周曜了，跟你媽姓，叫何曜，周曜是個混蛋，跟你何曜有什么關系呢對吧？”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只是說完又想起什么，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我建議你改名字之前，還是先把小許同志的事處理好，女人嘛，吃醋起來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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