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不該。”周曜嘶啞的嗓音響起，遲渺卻只覺得很疲憊。

她想離開這里，想和周曜保持距離，但她卻被他拉得很緊，像是拽著救命稻草一樣，固執的不放手。

遲渺心里蒼涼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面對周曜，只是覺得既可笑又可恥。

她那些年，陪在他身邊的點點滴滴，在他心里卻是這樣的不堪。

像是有一巴掌摔在了遲渺臉上，在嘲笑她活該你犯賤，現在終于知道后果了吧。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面，眼里沒有焦距，眼圈慢慢的紅了，“周曜，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了。”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周曜，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莫名含冤的那幾年。

她把自己最純粹干凈的感情都給了周曜，周曜卻告訴她，在他眼里，那些她視若珍寶的感情臟的一塌糊涂。

他就那樣輕而易舉的宣判了，甚至連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她眼神麻木又空洞的看向周曜，“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在你眼里，我那么惡心。”

“沒有……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是我太蠢了……”周曜的心被遲渺麻木空洞的眼神刺得難受，像是缺氧的魚，窒息到五臟六腑都在疼。

他英俊的面容上浮現出明顯的痛苦，而拉著遲渺的手卻在明顯顫抖著，顫抖都被遲渺輕輕一撇，就揮開了。

周曜的腳底生了根似的，他站在原地看著遲渺毫不猶豫的開門出去，隨即彎下腰，伸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絕望和痛楚，讓他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甚至連視線都開始模糊。

小雜物間里分明還存留著剛才接吻時的熱烈和躁動，然而卻化作了一把把無形的刀子，都扎在周曜的心上。

疼得他肝腸寸斷。

而遲渺直到出了酒吧，遠離了那些群魔亂舞的場景以后，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她在路邊的公交站臺坐下，眼神空洞的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其實不該難過的，也早就該習慣了。

只是遲渺自己控制不住，她真的很難受。

短短幾天時間，周曜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林雅看出來她的不對勁，關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天周曜又做了什么？”

遲渺總是搖頭，什么也不說。

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她又睡不著了，一閉上眼就是周曜的那些話，還有孫晉和于清文的丑陋嘴臉。

遲渺覺得這大概就是她的報應，是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死皮賴臉待在周曜身邊的報應。

所以真心被踐踏，感情被污蔑。

小桑果估計也是受了她的情緒感染，這兩天都很乖，基本都是自己玩一會，然后就乖乖睡覺。

林雅看著小桑果，壓低了嗓音說道，“再怎么說周曜也是桑果兒的親爹，而且現在桑果兒越來越像他了，要我說，你就該去找他要撫養費，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遲渺嗓子很干，她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和他又沒什么關系，要什么撫養費。”

小桑果除了血緣上和周曜有沒法斬斷的關系外，其它的也就算了。

“也是，就當是精子庫的吧，去父留子也是這個道理。”

林雅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