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渺最近已經逐漸適應了一些反應，倒是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難受。

只是她剛剛在樓下候機廳的時候，可能因為人多，覺得有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所以覺得胸悶。

她將心里那股沉悶的感覺，勉強壓下去以后，才抬眼看向周曜，無波無瀾的說道：“周總，您對我的私人生活未免也太關心了一點。”

頭等艙的人本來就少，遲渺語氣輕飄飄的，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疏離感。

她眼眸里猶如古井無波，若硬要說帶著什么情緒的話，那也只是她眼底按捺著的不耐和防備。

周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忽略掉她眼里的任何情緒。

他嗤笑一聲，喉結上下滾動著，似乎有什么想說的，但最終還是只是又深深的看了遲渺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隔著一個過道的距離，其實也不算遠，遲渺甚至還能聞到周曜身上那股很淡的松香味。

她沉默下，從包里將謝潯給她的檸檬糖拿出來吃了一顆，直到檸檬的清甜味蓋過了那股子松香味，她本來繃著的神經，才緩過來些許。

津南飛滬市，時間并不長，也就兩小時而已。

春乏秋困，加上身體原因，遲渺戴上眼罩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的時候，卻總覺得顛簸的厲害，仿佛坐在過山車上一樣，整個人都在晃。

偏偏遲渺想睜眼卻又睜不開，那種既清醒又迷糊的狀態，其實很難受。

遲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皮像是被黏住一樣，怎么都掀不開。

況且還有眼罩擋住，更是艱難。

直到一個溫熱的手掌撫在她額頭上，又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她才覺得稍微舒服一些。

而那沉重的眼皮也徹底耷了下去，遲渺呼吸逐漸平穩，縱然顛簸的感覺仍舊時不出現一下，但她心里卻沒那么焦躁。

漸漸的，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遲渺是被空姐的聲音叫醒的。

因為滬市突然的暴雨，飛機不得不延遲降落。

而遲渺剛剛感受到的顛簸，就是因為遇到了氣流。

她脖子有些發酸，估計是剛剛睡覺的原因。

遲渺也沒想到，她剛剛一覺睡了兩個小時。

模模糊糊記得，好像有誰過來碰了她的額頭——

遲渺眼神一暗，抬起眼皮看向過道旁邊的周曜。

周曜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恰好側目，剛好和遲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

冷淡至極。

遲渺一頓，從容收回自己的視線，抬手按了服務鈴招來空姐。

她問，“飛機預計什么時候降落？”

“暫時還不清楚，等到天氣晴朗，會立馬安排降落。”

遲渺點點頭，“可以給我倒杯水嗎？”

她剛睡醒，又被顛簸了下，胃里有種脹氣的感覺。

好在飛機比預想中降落的更快，遲渺剛緩過來，飛機就已經降落。

她是最后一個出機艙的，出去之前，正好在機艙門口碰到剛剛給她倒水的空姐。

遲渺一頓，還是低聲問道：“剛剛我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有人來過我的座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