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渺唇角輕動，她覺得這不像是要她配合，反而更像是在嚴(yán)刑逼供。

這些人口口聲聲要的事實到底是什么？

她心里木然，慢慢抬起眼看向?qū)γ娴闹荜祝瑳]有他的點頭，這些人不可能請公關(guān)的人過來。

可李燕南的事，他不知道嗎？

“遲渺姐。”許沁沁又一次開口，她就坐在周曜身旁，正好將遲渺剛剛周曜的那一眼收在眼里。

她臉上一副苦惱模樣，“遲渺姐，我知道那些事情你說出來覺得很難為情，可是公司現(xiàn)在因為你受到了影響，總要趕緊解決好對不對？”

她說完頓了下，又說道：“或者你看這樣好不好，我?guī)湍阏f，如果你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再補充？”

遲渺沒接話，她如果答應(yīng)了也就意味著，這些爛事都要被公諸于眾。

她并不愿意。

她受不了旁人看向她同情憐憫的眼神。

遲渺至今記得，李燕南和遲昊天離婚的時候，那些平時關(guān)系尚好的鄰居，將她以后的去留當(dāng)作飯后談資來大肆討論的模樣。

也忘不掉那些人在李燕南因為吵架而顧不上給她做飯時，送過來一碗面條后，那種仿佛在投喂流浪狗的語氣。

遲渺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夠乖夠聽話，父母就不會不要她。

就像周曜也是。

她以為只要她夠乖就好了。

被拋棄過的小孩，總會覺得是自己不夠好。

“如果不愿意說的話，其實還有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張老板叩了叩桌子，十分公式化的說道。

遲渺被拉回思緒，她抬眼看過去。

“只要遲小姐自己承認自己不是凌華的員工，只是外來辦事的就可以。”

這話一出，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遲渺看著他，張老板用筆點了點桌上的文件夾說道，“這是最好撇清你和凌華關(guān)系的辦法，”

小葉眉心擰的很緊，“可是遲渺姐是凌華的首席秘書，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就說她早就辭職了。”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許沁沁接了話，她看了眼遲渺，然后才說：“雖然遲渺姐馬上就要離開凌華，可是這樣做也不行吧？”

她說著不太行，可語氣里的故作猶豫，卻都像在試探。

最后，許沁沁看向周曜，她問：“周總，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理？”

周曜一直沒發(fā)表意見，現(xiàn)在他才將視線移到遲渺的身上，深沉的眼神里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看著遲渺挺直的身子，沒什么語氣的說道，“你應(yīng)該問她怎么想。”

頓了下他又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喜歡做騙人的事，但凌華也不是慈善基金會。”

他沒情緒的視線看過來，冷聲道：“遲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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